在南极洲大6冰层下数千米的某处,有一片不为人知、与世隔绝的神秘地域。 地球人称之为“鬼峰”,可时至今日,仍无人能踏足。鬼峰的真面貌,仍是一个谜!

鬼峰里有一个鬼谷。与地面一样,鬼谷也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鬼谷里,有一所蘑菇型的雪砌小屋,里面住着九幽婆婆。

九幽婆婆每天都坐在一架旧式纺织机前,辛勤地编织着白色的纱布,再将白布缝制成白衣。她旁边蜷伏着一只巨型的白毛雪兽。它拥有猎豹一样矫健的身型,狐狸般又长又柔软的尾巴,雄狮似的威风的鬓毛,猫一样玻璃球般的大眼睛。

屋内,纷纷点点的雪花有序地飞舞着。窗子总是开着,雪花是从外面飘入来的。

仔细一看,其实这些飞舞的小白点,并不是雪花。它们是一种昆虫。有白亮的外壳,象鼻似的勾子,透明的翅膀,只有指甲大小,身型又圆又薄。九幽婆婆管它们做象鼻雪壳虫。象鼻雪壳虫能吐线作巢。九幽婆婆就是有这种小虫吐的丝纺衣。

纺织机的轮子每天在悠悠地转动着。

转动了几百年不曾停止过,可今天轮子停了。

“嗷……”

雪兽低唤了一声,仰起头,绿幽幽的眼睛凝视着九幽婆婆,仿佛在问:怎么啦?

九幽婆婆道:“外面有人哭哭涕涕的,吵得我心都烦了。九成又是那些迷途不知返的探险者了。这百年以来,已经不知是第几回。唉,卡巴斯,你去把他们赶跑吧!”

原来,那只雪兽叫做卡巴斯呢!

“嗷!”

雪兽卡巴斯像狗似了吼了一声,便四脚一蹬,“嗖”的跃出窗外,转眼间消失于茫茫的白野之中。

九幽婆婆继续推动着轮子,开始纺织。

她在纺制着女人的衣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是如出一辙的款式,但显然不是她身上穿的那种。这些衣服,要做给谁穿呢?

……

大冰洞里,小白越哭越凄凉。

无论挽回了多少次,无论你费尽了多少心思,迎来的,总是同一个结局,能不令小白觉得迷茫,无助吗?

“主人,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吗?只要你尚存一点意识,你都会坚持下来的……对不?”

“小白一直都很振作……”小白紧紧地搂着木蔚来,哭着笑道:“如果主人食言,小白也会毁约……”

无奈,此次激将法不凑效。那个好不容易用灵力温暖起来的身体,在小白烤鱼的一转眼功夫之后,又再次变得凉透了。那呼吸越来越浅微,心跳也越来越缓慢。

能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也说了。现在的小白,除了抱着主人哭泣,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寒冷的大冰洞里,只剩下小白的哭声……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搭在小白背上。虽然那只手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却给了小白无以伦比的撼动。

“虽然很累……但不想错过世间最好的美食……”木蔚来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睛,对小白展露最温柔的笑意。

那喋喋不休的絮言絮语,终究又再一次将沉睡的那人唤醒。

在木蔚来心里,有着对小白无尽的感动、感激:至高无尚的神龙,为了自己,不惜一切,甚至伤心掉泪。木蔚来不想再看到小白这种难过却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有让小白觉得自己没事了,小白才不会难过吧?如果我的笑,能减轻你的痛苦,那么我愿意笑着死去……

“主人……你真嘴馋呀!”小白赶紧擦掉眼泪,破涕为笑。是开心的笑!

“呵,你现在才知道啊……”木蔚来轻笑着道。

木蔚来的笑颜,无论何时,都如春风拂水般,让小白看得心醉……

无论上一秒,世界是多么的残酷与悲凉,从这一秒起,世界已经变得足够美好,足以令小白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

……

木蔚来脸带微笑地,斜斜地靠在洞壁上,看着小白一边飞舞足道地表演着灵力烤鱼**,一边眉飞色舞地述说着南极海底的奇妙生物世界。他心里有种憾然:这种小事,就能令小白开心成这个样子吗?小白,你实在太容易满足了……

如果一个病人的胃口很好,那么说明他的身体正在快康复。

木蔚来就一连吃下了两条烤鱼。当然,如果与他当年育期时的食量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已经吃得比常人多了。这些鱼,每条都有几斤重。可是,这些食物并没有转化成多少能量,木蔚来仍然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胸腹阵阵暗暗的剧痛,始终挥之不去。木蔚来已经不知道这是中了梅花针的后遗症,还是火魅薰的药剂的副作用。虽然他把痛忍在心里,把笑容挂在嘴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小白还是看穿了他。

每隔一段时间,小白就往木蔚来体内注入一道治愈的灵力。但小白的灵力,只能缓解片刻的痛苦,很快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又开始折磨他。

如果连小白的灵力都无法修复的伤,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