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小雨。

天元市青松墓地,葱郁的林木在细雨的滋润下特别柔亮。石碑林林,盘盘曲曲,在一漫无际的阴山不知几千万落。

夏雨生穿着一套整齐的黑色西装,拿着一束白菊花,迈着沉稳着步子,来到阴山第十四行中间的一座墓碑前驻步。

今天的夏雨生与平时很不同。脸上既没有那种带着书卷的气的亲和的微笑,也没有那种冷厉逼人的酷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石碑上是一位年轻女性的遗像,与夏雨天的容貌颇为相像。

她是夏雨生的母亲。

母亲的离世,已是一年前的事。

夏雨生本来应该乖乖地呆在热闹的校园里,而不该来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杀手随时都会偷袭他!

但今天不能!

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死忌。

“母亲,我来看你了。”

将白菊花放下,夏雨生深沉地默哀了很久很久。细雨无声、远离尘烟的青松墓地是那么的死寂。时间仿佛停止了,倒流了。回忆起过去,夏雨生沉寂了三年的内心,再次波涛暗涌……

从小就被告之,自己是个遗腹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夏雨生,从来就没有享受过父爱,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母亲对他的慈爱可以弥补人生的任何遗憾。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可从来没有为生活愁过,因为母亲说,父亲留下一笔很庞大的遗产,足够他们宽裕地过上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夏雨天父亲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夏雨生和生命中。

高大壮硕,威猛摄人,举手投足间都很有老大的范儿。这是父亲夏万广给夏雨生的第一印象。

夏万广身边,有很多人跟着。这些人对夏万广的态度非常恭敬,唯命是从。这些人,好像狗……年少的夏雨生心里取笑着,却没说出来,因为夏万广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夏雨生不敢与夏万广目光直视。

只听到母亲与夏万广在房间里谈了一会后,母亲就哭了。然后,一面冷酷无情的夏万广将站在门口惊愕的夏雨生强行拉走。

“你是我的儿了,你的命运由我决定。”

被推入小矫车后座,随从“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然后引擎启动,夏雨生还没弄明白生什么事时,小矫车已经载着他远离了那个家。

透过车后的玻璃车,夏雨生看到泪流满脸的母亲在后面拼命追,撕心裂肺地呼叫。

听不到母亲在喊什么,但夏雨生看到母亲的嘴形,那是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名字:雨生……

那一年,夏雨生十五岁。

从此,夏雨生的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养尊处优的少爷,一下子被赶入炼狱。在一个远离都市的沙漠仓库里,夏雨生被强行接受一系列的杀手训练。包括熟悉使用各种枪丄械、近手搏斗技术还有苛刻的体能训练。

在这个沙漠仓库里,夏雨生终于知道了关于神秘的父亲的一切。

夏万广是黑道上很有势力的组织黑影的领。黑影组织主要从事枪丄械交易。将走私的枪丄械贩卖给其他的黑道组织。

“我在黑道混迹多年,黑白两道上有不少仇家。你是我的儿子,他们不会放过你。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们要想把你找出来,也是轻而易举。想活下去,先在这里学好生存的本领。”这是夏万广唯一安慰夏雨生的话。

“那母亲怎么办?”夏雨生惊惶地问。

夏万广冷酷无情地回答:“那个女人的事与我无关。”

夏雨生一听,悲愤地道:“放我走!我要回去保护母亲!”然后,他就真的向仓库的大门冲出去。

夏万广冷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没有资格保护别人。外面方圆八百公里都是沙漠,你用脚走的话,或许半个月能走出沙漠,但我不会为你提供任何食物和水。你想死在沙漠,我不会阻止你。但我承诺,只要你能将所有教练打败,我就让你回去。”

夏万广这番话让夏雨生止住了脚步。

夏雨生用了三年的时间,去令夏万广实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