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蔚来腰后,突然伸出一双纤白的手。 ≧ 寸长的指甲,正在那血肉糊涂的伤口上轻刮着。随后,一张华丽的脸在木蔚来侧边出现。

沙渡吓得怔定,才看到粘在木蔚来身后的,正是灵姬。此时的灵姬,一改刚才的端庄,变成像一个**,眼梢里尽是邪恶的媚态,娇挠地笑道:“陛下,您不是一向重情重义吗?这人既然是陛下的朋友,陛下好应帮他尽快解脱,免受不必要的折磨和痛苦……”说话间,指尖往伤口血洞一戳一挖,大块大块黑色的淤血涌出来。

木蔚来痛得**一声,从梦魇中醒过来。蒙胧着半睁着眼睛。本来绝望了的双眸,在捕捉到沙渡的身影的一瞬间,好像燃起了无限的希望,闪烁着凄楚的泪光。只听得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恳求着:“杀了我……快!”

沙渡看得心如刀割,握着剑的手颤抖一下。

“妖女,放了他!”沙渡怒气冲天,紧握着红剑,冲过去,挥起剑就想向灵姬的头颅砍下去。

但前面好像有堵无形的墙,把沙渡阻隔在外。他的身体不能逾越那道墙,只有他的剑可以。

灵姬不想沙渡接近木蔚来,却设下了一个只有红剑可以穿越的结界。她的目的很简单。她要迫着沙渡杀木蔚来。

沙渡挥着红剑狂砍那结界,砍了半倾,还是剑能穿透,人不能穿透。他一边砍,一边骂,“妖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能封印邪玄魔,一样能封印了你!”

灵姬阴冷地笑了笑,道:“多谢陛下关心。一百年前,夜离把邪玄魔封印了,直到现在,我还安然无恙。陛下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多受折磨,就尽快下手吧……否则……”

“否则怎样?”沙渡怒目圆瞪。

“否则,我就在陛下面前,享受邪玄魔的身体……”灵姬淫笑着,原本揽着木蔚来腰的手开始往下抚,同时开始疯狂地咬吻着木蔚来的脖子。

在灵姬狂荡的进攻之下,往日不堪回的伤痛再次历历在目。木蔚来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响,然后掉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浑浊了的眼神失去焦距,空洞洞的。嘴角轻轻的抽动着,绝望地细声哀嚎,“沙渡,求求你……杀了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

惊慌失措的沙渡完全呆掉了!

他完全无法决择!要他亲手杀掉自己患难与共的木蔚来,他做不到!但要眼睁睁地看着木蔚来受辱,那又是何等的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迫我!”

沙渡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那边,灵姬仍在持续不断地玩弄着木蔚来的身体,出一串串刺耳的奸笑声。而木蔚来凄厉的哀嚎,又声声传入沙渡耳口中,听他得如坐针垫。

在这种僵持的时刻,有一个人已悄然无声地接近了!

一道凌厉的冰刃冲突结界,直直地钉入灵姬眉捷间。灵姬瞪大了惊怒的眼睛,从木蔚来的身体挪开,离开黑水池,晃了几下,才站稳脚步,用力将眉上的冰刃拔了下来。黑色的血,从眉间的血洞里渗出来,延着那鼻翅两侧,往下散流。那张惊世绝艳的脸,马上变得血流满面的狰狞惊悚。

这道冰刃在击中灵姬的同时,也击碎了灵姬的结界。这个结界,像被子弹射穿的玻璃,开始龟裂,碎散,最后完全消解。

一个白色娇小的身影,从迷蒙的雾气中慢慢地走出来。

竟是抱着女婴的斑蝶!

被斑蝶抱在怀中的女婴,睁着惊恐不安的小眼睛,她怯怯地偎在斑蝶怀中,仿佛斑蝶就是她的依托。在短暂的相处里,这个女婴竟然对斑蝶依赖起来。或许,纯真的她觉得,斑蝶虽然凶巴巴,冷冰冰的,却拥有一颗温暖的心。

但当女婴看到被吊在黑水池中的木蔚来时,又开始啼哭。冷森森的灵水殿里,婴儿的啼哭起使气氛更加鬼异起来。

“母亲,你的所作所为,让女儿觉得恶心。”斑蝶冷漠地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很不屑的,可理又可不理的劣事。

灵姬用手在脸上一抹,血迹消失了。但额上的洞却不能消失。

“你竟然毁了我的面皮!”灵姬满脸难掩怒容,“斑蝶,你从天龙城回来,我就知道你恢复神智,那时我实在不该心软,应该再一次废了你!没想到你还是要与我作对,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还向着木蔚来!”

“我的心,只向着自己。我只是看不过眼母亲的行为,仅此而已……”斑蝶淡淡地说着。

“哼!既然你不把母亲放在眼内,我也不再当你是我女儿。我杀了你!”灵姬虚影一晃,伸出如鬼爪般的利爪,向斑蝶抓去。斑蝶像一只轻灵的蝴蝶,翩翩起舞的身影,巧妙地躲过灵姬的攻击。

趁着灵姬与斑蝶母女反目成仇之际,沙渡已经奔至黑水池,正想跳入黑水池救木蔚来。木蔚来抬起头,急切苦虑地道:“池水有毒……你一滴都不能沾!对人类来说,这个是化骨池……沙渡,纵使你是驱魔族,也不能幸免。你跳下来,不但救不了我,只会白陪一条性命……”

“蔚来,你不要再骗我了!池水果真如此厉害,你也活不下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对你下手!你要相信,封印邪玄魔的方法,一定会有第二个!”沙渡说着,又向前迈了一步。

“我是邪玄魔之子。这瘴气黑水,非但伤不了我,还可以维持我的生命。只是,以我的魔力作兑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