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瞧着刘兴弟,道:“姐姐,皇后正在里头艰难地生产,我自然不能就这般离去了。”

“你一向听姐姐的话。现在皇后生这孩子本就是在父皇的孝期,外人不能知晓,你若一直待在这里,一旦那些个朝臣知晓了,岂不是又有的说了去?”刘兴弟见着他还是没离开的打算,又继续道:“皇后现在是在生产不错,往后这宫中还有很多妃子美人要生产的,你总不至于全都这般模样罢?”

刘义隆争辩道:“其他人怎能与她相比?她乃是我的结发妻子,自然最是重要的。”

刘兴弟却是尖锐道:“皇上,这后宫最是忌讳偏宠,若是皇上继续这般下去,只怕往后这后宫是要永无宁日了!”

“姐姐言重了!这本就是朕的家事。”刘义隆见她将事情说得这严重,倒是心中赌了一份气,又听着房内传来的齐妫的惨叫声,当真是心疼得不行,恨不能将此门推开了进去,却到底想着这是皇宫,不是江陵,许多规矩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了去。

“皇上,前殿刘武求见。”刘能小跑了进来。

刘兴弟松了口气,道:“去罢!最近事情也多,你注意身体。”

“没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候着。”刘义隆蹙眉道。

刘能将嘴凑近了他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刘义隆神色一变,转头对着刘兴弟道:“还望姐姐帮忙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随着刘能一道前往前殿去了。

却说刘武从鱼儿失踪之后,却是一直都郁郁不欢,但好歹一直在前殿伺候着刘义隆,这今日请假出去了一趟,却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刘义隆问道。

刘武抿了抿嘴,方才道:“回皇上,虽算不上千真万确,却也是有据可查,还请皇上允了末将,前去查探此事。”

刘义隆抚着额头,想起那日在刘义真府上那谢芸的模样,当自己一靠近那灵柩时,谢芸就莫名的紧张,现在她早已离京云游去了,想来她也知道此事一定会败露的罢?现在那孙太妃已经被自己处理掉了;这世上,只怕真正知晓刘义真还活着的人,恐怕只有谢芸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今日末将在酒坊听闻一些过往的商旅说起一个男子,据他描述,竟是有七分是庐陵王的模样了。”刘武激动道。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去寻找刘义真,他更想知道鱼儿是不是还在他的身边,若是找到刘义真,对于朝廷来说,便是大功一件,这些自不消说;但找到了鱼儿,他也从此便是心安了。

但他却不知晓,找到刘义真于他来说并不是大功一件,相反的,刘义隆并不希望刘义真仕活着的。他知道刘义真在袁齐妫心中的地位,她当日苦苦哀求自己前去营救他,若只是普通朋友,又岂会有那样焦虑的神色了去?“好!此番前去新安那边打听了去,若是有消息,不必单独去找,你通知了朝廷,朝廷自会派重要的臣子去迎接他回来便是。”

刘武得令兴奋不已。却不知刘义隆则是忧心得不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现在这种状况,似乎更加要小心行事了去。

却不道,门上传话,说是皇后生了,是个皇子;只皇后端详着孩子许久,竟言道:“此儿相貌异常,将来一定是要弄得国破家亡的,不能养了他!”言毕竟是要将那婴儿给弄死了去。

刘义隆吓得面色惨白,脚步飞快地跑向了坤德殿,问道:“皇后如何会有这般奇怪的举动了去?”

“奴才不知,只知苗禾是将这话急匆匆传给奴婢的。”刘能跟在后面气呼呼地跑着。

“朕的儿子才刚出生,哪里就像皇后所说的,能有国破家亡的能力了去?到底应该不会是皇后说的,朕了解皇后,若真是她的说的,必也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袁羽衣的死,心中一惊,莫不是她知晓了此事,伤心过度罢?

“是!奴才也是这么觉得,皇后娘娘心慈良善的,怎么会想着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了去!”刘能在后头道。

进入坤德殿,刘兴弟早已迎了上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皇上!这皇后是可真是个好皇后啊!好好的一个漂亮皇子,竟然说是要弄死了他去!”

刘义隆蹙眉问道:“可是皇后亲口说的?”

“这是房间里传出来的话,岂能有假?难不成谁还敢代替了她说话不成?”刘兴弟见着刘义隆并未错愕,自打第一次见了那袁齐妫,便觉得生得太过于漂亮,实在不能担当这一国之母;如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竟是满口胡言乱语的人去了!实在是可恨可笑。

刘义隆未反驳她,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紧闭的房门冲开了来,进去见着齐妫身边躺着正在襁褓中的孩子,心中一喜:她并未像别人说的那般想要弄死自己的孩儿。“想吃点什么?我让御膳房的人去做些来。”刘义隆上前抚着她因生产湿漉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