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做!”齐妫咬牙。“我平生最恨背后捅刀子的人!我细想从未有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何要拽着我不放?”

“有的……”鱼儿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记得当初她也是中意皇上的,可是后来皇上却是选择了您了。”

齐妫被她这话给逗乐了,转头看着她笑道:“就是你最会说!这事且也不是我做主的,难不成还对我能有意见?”只是说完这句之后,心情却是瞬间低落下去,想当初二人是何等的恩爱,那桃花树下你侬我侬,那岁月,便好似那红颜命薄的桃花一般,消散在了空中。

“奴婢只是想着虽你说得不没错,但若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倒是也不算完全不可原谅。”鱼儿笑着,指着窗外的盎然的绿意,笑道:“娘娘,这正是春夏之交的日子,天气也暖和了去,多是出去走走才是。”

齐妫点头。“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晓,她作恶多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所以恨她,岂止是因为这些?”

鱼儿再是不言语,想她素来是个良善的主子,能下决定这般做,必然也是在她心中有些过头的人。

“鱼儿,这几日我在想着你与刘武的事情,总得办了。”齐妫坐下来,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鱼儿,牵着她的手道:“其实你本就不是我的丫鬟,来这宫中是委屈了你;想着当日刘武恋恋不舍的眼神,他必是对你颇为思念的。”

鱼儿面色一红,颔首羞赧道:“娘娘,奴婢还得服侍您几年。”

“几年?日子太长了,倒是凉了刘武的心。”

“若就几年的时光能凉了一个人的心,那倒是不嫁过去也好。”二殿下这么多年了,还能这般痴迷于你,几年的时光应该是增加一个人的思念,怎可会凉了去?想他这些年听袁毅那青天白日的瞎话都研医几年了,袁毅的话放在这里谁人愿意信了去?偏生他却深信不疑,想来,他不过是给自己的相思找一个寄托罢了。

齐妫淡淡笑了笑。“再好的感情,若是没了相守,终究会淡下去的。”就像她与皇上二人,因为他们中间还有这许许多多的人,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世事难料,谁知晓刘武在外面就没有倾慕他的人去了?

“那娘娘可曾想过,没有相守的人,相思反而会入骨呢?”

齐妫一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道:“自打你进宫来了之后,倒是说的话儿越发的像个文人去了!”感情是得了刘义真的真传了?

鱼儿被她一语惊醒,想来这段时间跟着刘义真倒是也爱上了那香喷喷的诗词了去,便是赶紧住嘴了去。

“出去走走罢!”齐妫笑言道。

出来没走多远,便见着路上有丫鬟们议论纷纷的,鱼儿好奇,抓来两个丫头便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不过是平日里宫内粗使的丫头,见着鱼儿便知不是一般的丫头,赶紧站定了。“姐姐。”

“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鱼儿蹙眉问道。

“我们……我们在说潘淑仪的事情呢!”其中一个小丫头吞吞吐吐道。

鱼儿眉头一拧,问道:“好好的,在外面私下议论主子!你们不要命了?”

二人一听赶紧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了。连忙道:“姐姐饶命!下次再不敢了!”

鱼儿本也是个好奇的性子,喜欢听热闹,叉腰问道:“我且先不罚你们,你倒是说说,那潘淑仪怎么了?”

两丫头不敢言语,伏在地上互相看了看,还是决定不作声。

“说,不说我就给皇后娘娘说去!说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必是要杖责的。”

“我们说我们说!姐姐饶命便是。”小丫头赶紧道:“听闻淑仪主子现在的吃穿用度在宫中都是上好的了,都赶上皇后娘娘去了;且还听闻皇上一次性给淑仪主子娘家三十万做家用……”说完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鱼儿,道:“我们还听说,当年皇后娘娘也就三万……想来将来淑仪主子是要发达的。”

站在一侧一直未做声由着鱼儿去脑的齐妫脑袋“轰”的一下,便是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见着那两个丫头的嘴唇在那里一开一合,却已然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鱼儿听着半晌都不敢再问了,只呵斥道:“大胆!这话也是能乱说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皇上什么时候有说过皇后的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