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杂货铺里,张远拿起那根银簪,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升的目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并不是自己还了那三十两赌债,以后就能相安无事的。

这种情况下,唯有主动出击,彻底搞垮方升,才有安稳日子可过。只是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说给素姐知道。

罢了,被素姐误会就误会吧,很快她就会明白的!

或许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素姐下来做饭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看都不看张远一眼。

只是双眼红肿的样子,很明显在楼上伤心哭泣过。

吃晚饭时,两人相对无言,就在张远吃完要去洗碗时,却被素姐夺过了碗。

“我帮你洗!”张远举着手说道。

可惜素姐还是不搭理他,讨了个没趣的张远,只好去烧炭盆。

好在今天给她买的新被褥,没被素姐从楼上扔下来。

估摸着素姐睡着之后,张远便取出如意天书,打开某宝收货。眨眼功夫,之前下单的笔墨和砚台便出现在柜台上。

再看消息提示,又卖出去一枚嘉靖通宝,五百块入账。

张远无声一笑,这可真是暴利啊!

至于再买点什么东西拿去卖个高价,张远觉得暂时不必。毕竟半山桥只是个镇子,即便是昆山县城,突然冒出太多“稀世珍宝”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张远现在并不缺银子,缺的是如何洗白巨额利润的方式。

这么想着,张远就越发确定,自家的店铺得尽快搞起来。

反正科举入仕是没指望了,那就先从富甲一方开始吧!

与此同时还得整垮方升那家伙,对张远来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他先试了试了一得阁的墨汁,果然不错,然后换了一支小楷狼毫,用另一瓶墨水在账本上,随意写了几行字。

看看差不多干透之后,张远便将账本丢到了一边。

收拾好笔墨砚台,张远吹熄了油灯,躺在柜台上仔细回想着今天自己所做的这些事。

确认并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他才安心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张远就起来了,正纳闷怎么这么早就天光大亮呢,却听门外有孩童喊着:“下雪咯!下雪咯!”

难怪呢,张远披着棉袍,从柜台上下来后,见灶上已烧好了热水,便洗脸漱口,完了找出账簿,翻找到昨夜写字的那张,看了之后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老半天,一直不见素姐?莫非她被自己给气病了?

张远心中忐忑,正想喊素姐时,咯吱一声响,素姐推门而入,胳膊挽着篮子,头上肩膀上,还有些雪花。

素姐的神情也冷冰冰的,看到张远的时候,仿佛他是透明的一般,搞得张远很是尴尬。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张远吃过早饭临出门的时候。

“大清早就出去赌?”素姐冷着脸冲张远说道。

张远无奈道:“我去县城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