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胆子倒不小,竟敢跑到县城来!”方义文愤愤说道,神色间却难掩疲态。

坐在一旁的方升就更不堪了,眼袋发青,死乞白赖的摊在椅子上,说道:“看这样子,他倒搭上了县太爷。二叔你说,会不会对咱们有所妨碍?”

昨夜之事他们很快就听说了,什么张远不畏强横皂隶,擒下无赖,恰逢县令赏灯,当场令人搜出赃物若干等等。

“能有什么妨碍?无知小民叫两声青天大老爷,就能呼风唤雨了不成?”方义文不屑道:“他不过是个泥塑的摆设,木雕的菩萨,放在大堂之上或许还能唬人,可这县城里的大小事儿……”

说到此处,方义文却有些意兴阑珊,懒得再说。

昨天夜里他可是兴致勃勃,或许因为吃了暖锅的缘故,又或是看着张记被砸,心情很好,所以到了晚上,便要去去火。

没想到怀里搂着刚抬进门没多久的小妾,却怎么也振不起雄风。

起初方义文还以为自己奔波了一天,许是累的,可那小妾施展了无数手段,挑抹捻转,檀口吞吐竟全然无用!

越折腾,方义文心中虚火越盛,可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宝贝,却如同被抽了筋,像个死物一般。

如此闹到了后半夜,那小妾疲累不堪,满腹委屈又不敢多言,方义文也灰心丧气,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不过他心里却还侥幸想着,或许只是今夜,以后换个日子说不定就好了……

只是方升这小子,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累?没听说他把哪个丫鬟弄到手了啊?

“二叔,你说咱们这么做,那姓张的还能撑多久?”方升见他狐疑的看着自己,连忙问道。

方义文眯着眼沉吟片刻,道:“这也难说,据我观察,他那个暖锅店生意实在是好,每天能有不少进项。”

“唉,早知道那小子有什么秘制配方,我说什么也得抢过来,现在可好。”方升砸吧着嘴,偷眼看看方义文,又道:“砸店若是没什么效果,不如再另想个计策?”

方义文冷哼一声:“你倒是想个好计策来!”

他这么一说,方升便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了。

“我倒是希望,他继续雇打行来砸我的店!”方义文说道:“大不了我损失点银子,可对他来说,这就是一笔很大的负担了。所以咱们现在耐心等着便是!我就不信他能耗得过咱们方家?”

方升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见方升懒洋洋的,他又道:“你也别总在房子里憋着,每天出去走走看看,那些个掌柜伙计,有几个可是不怎么安分的!”

方升皱眉道:“二叔您看我这身子骨,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看你就是在房里待久了,才会如此!”方义文拍着桌子道:“明天开始,你便随我一同出门!”

方升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心中却琢磨着,该怎么和五姨娘解释?那妖精忒也磨人,也不知道二叔怎么舍得丢下她,另宠新欢?

“对了,你爹来信说,你大哥方起刚升了官,让你在这里收敛些,莫要闹出事体连累了他。”方义文沉着脸道。

听到大哥方起升官,方升不喜反怒,恨恨说道:“我偏要闹!闹得他做不成官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