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天竟然是他的寿辰?”张远听完郭至理的话,惊讶的问道。

他之前和郭至理说要砸两家店铺的时候,并没有选定日期,谁能想到,竟然会这般巧法?

为了这次砸店,张远还特意让郭至理早做准备,一方面让他带着手下先换了个僻静的住处,另一方面,则又让他从苏州城抽调了一部分人手直接到半山桥。

否则也不会消停了这么多天。

早上和晌午之前动手砸火锅店,也是张远特意安排的,等这边的消息传进县城,郭至理再带人去砸方家的店铺。

郭至理几乎把方义文名下的产业都砸了个遍,剩下一个米店聊胜于无,砸了也就砸了。

可这不还差一次吗?他打听到方家在城里还有个酒坊,想也没想,就让兄弟们直接去动手。不过就算他知道那酒坊,并不是方义文而是方家公中的产业,也不会放过的。

砸完酒坊之后,他就奔着方家去了,要给方义文转达张远的话,没想到就遇到方义文过寿,摆了满院子的酒席,请了无数的客人。

他临机应变的能力当然没的说,顺嘴就把张远的话,当成了贺寿的寿礼,也不管人家方义文那屡遭打击的小心脏,受得了受不了……

南胖子兴奋的道:“可惜我没跟着去,场面一定很热闹吧?”

郭至理自矜地笑了笑,眯眼道:“何止热闹,简直如同炸了锅一般。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客人的神色,比看什么戏都有趣!我话还没说完,方大绅一口老血就差点喷到我身上!”

他这么一说,就连张远都颇有些遗憾,可惜没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接着又想,方义文这次大摆宴席,恐怕就是为了消除因砸店而带来的不良影响,谁知道却被自己恰好撞上,也难怪他会被气的吐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赵巡检坐在一旁,不合时宜的冷哼一声。

张远微微笑着,对他道:“赵大哥看起来很同情方大绅嘛。”

“我哪里会同情他!”赵巡检气哼哼的道:“只是你这么做,和方大绅又有什么区别?”

这家伙,正义感还是这么强啊!张远心里叹了口气,正色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自己是自卫反击,和他方大绅谋夺产业,区别可是很大的。”

南胖子也道:“是啊,是方家先派人来砸咱们店的!赵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啧啧,远哥儿说的好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错!这世道就是如此。”果子狸瞥了眼赵巡检,右手伸到袖子里摸着那张二百两银票,笑眯眯的说道。

赵巡检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不得不同意张远的说法。

果子狸今天又是带着兄弟们砸店,又跑去方家“送礼”,之后赶到半山桥,可谓奔波忙碌了一整天,这会儿打个哈欠,便去客房歇着去了——胡龙前些日子已经回了苏州,他倒是再不用担心半夜有人敲门了。

“远哥儿,以后还是少和这些人来往吧。”赵巡检待果子狸走后,诚恳的对张远道。

张远笑了笑,对他说道:“我理会得。”

南胖子担忧道:“方大绅不会就这么认输了吧?”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不过估计以后不会再砸店了。”张远笑道:“小胖,以后这个店你管,能管好吗?”

“啊?”南胖子惊讶的看着张远。

赵巡检也颇为意外,皱眉问道:“你以后不管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