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皇上方才下令让昭和郡主在万圣节的时候回京。”

鸾歌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甄颜,甄颜闻言嘴角翘起弧度,“太好了,众目睽睽之下右相必然在列。”

甄颜眼眸微转,抬眸看了眼鸾歌,“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鸾歌点点头,“小姐尽管放心吧,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东楚大皇子对萧九小姐十分感兴趣,来之前还特意打听了萧九小姐的事。”

甄颜翘起唇角,她本不想除掉萧妧,只怪萧妧霸占了属于她的夫君,三番两次提醒萧妧,只能是她自讨苦吃了!

东楚大皇子是个蛮横无理的,骨子里就是一股好色,后院姬妾无数,生母又是东楚帝最宠爱的妃子,所以才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甄颜挑唇瞥了眼鸾歌,“去给师傅送个信,既然东楚处于弱势,咱们就帮帮这位大皇子。”

“是!”

甄颜心心念念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等东楚技高一筹打败了西越,西越派人求和,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帮他重夺天下,比起赢天下,一个萧妧又算得了什么呢,到最后陪着他君临天下的只有自己!

甄颜仗着前世的记忆,布谋已久,唯一让她气恼的就只有右相,太碍眼了!

所以,必除!

时间转眼飞逝,东鸣帝特意给了甄家请帖,说是蛮夷公主舞技超群,会有一场比试,所以让甄颜务必出席万圣节。

甄颜正愁着找机会去呢,手里攥着请帖有些发愣,笑道,“连老天都在帮我呢。”

一转眼,东楚大皇子宋瑞和东楚三公子宋清漪入京,东鸣帝替两人接风洗尘,特意置办一大桌酒席款待。

宋瑞今年二十岁,模样生的俊朗,身材魁梧,只是眸光蕴含着一丝杀气,板着脸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相反的,三公主宋清漪则是个温婉动人的大美人,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动人,完全没有嫡公主的娇气和刁蛮,反而知书达理,让人忍不住称赞。

“这次父皇派我们兄妹二人来,一来是为了恭贺东鸣皇上大寿,二来则是希望能够和东鸣皇上合作。”

宋瑞站起身,手里举着酒盏高高举起,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东鸣帝倒是微愣,这大皇子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点不含糊就开口了,让人想忽略都不成。

“大皇子何必着急呢,连日赶路想必一定奔波劳碌,不如等歇个几日,再来细细议论?”

东鸣帝微微一笑,瞥了眼四下众臣,这东楚大皇子绝对来者不善,半点没有低人一等求人办事的态度,反而有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令人难以心生好感。

“东鸣皇上,这是我父皇要我交给皇上的一份贺礼,提前恭祝东鸣皇上心想事成。”

说着,宋瑞一个眼神就让侍卫将锦盒递给何公公,何公公亲自打开验证以后,才交给了东鸣帝。

东鸣帝微微挑眉,将锦盒里的物件拿出放在桌子上瞧了眼,瞳孔微缩,眼眸中一闪而逝的亮意。

宋瑞则一脸自信。

良久,东鸣帝似笑非笑的将画卷收回,众位大臣都有些好奇里面画的究竟是什么,为何宋瑞一脸猖狂。

“大皇子,今日之宴是替大皇子接风洗尘,至于旁的咱们容后再议。”

东鸣帝的态度明显就软了下来,宋瑞勾唇笑了笑,“东鸣皇上,此次前来我东楚还特意奉上一名公主,三皇妹乃是东楚的瑰宝,在东楚求娶之人数不胜数,可是父皇和母后一直不舍,直到这次战乱,三皇妹舍己为人,为了国家和人民站出来,东鸣皇上,可见我们东楚的诚意了吧?”

宋清漪缓缓站起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清漪拜见东鸣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漪特准备一点才艺,献丑了。”

很快下人搬来一个桌子,上面是一张空白的大纸,宋清漪手握狼豪一笔一挥的在纸上画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通畅,身姿曼妙,十分认真娴静的模样,恍若走下凡尘的仙子,一尘不染,令人不舍的移开目光。

良久,宋清漪放下狼豪,两名宫女各牵着一侧,将巨大的画作竖起,东鸣帝的目光微顿了顿,随即大笑,“公主果然是一块瑰宝,好笔墨,好文采!”

只见画作上是三只虎,其中一只站在山顶仰望脚下一片山河,余下两只猛虎则软软的趴在地上,以最上边的那一只为首,心甘情愿的匍匐在脚下。

最霸气的虎嘴边还沾着艳红的血迹,似刚征战归来,而虎仰望的地方恰好就是整个东鸣国土。

这画,摆明了就是寓意如今的东鸣局势,余下两只虎,一个是右相另一个则是连太后,中间那个自然就是东鸣帝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有这幅胆识,文静的身姿还能塑造猛虎气势,实在不敢令人小觑。

“是清漪献丑了。”宋清漪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然后回到座位上,这幅画何尝不是东鸣帝的心思呢。

酒席间歌舞升平,大殿上十分热闹,宋瑞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面戴着半边面具的人身上,不知为何,有几分眼熟,不自觉盯的时间更久了些。

赵遵一抬眸恰好对上了这抹目光,朝着对方微微一笑,宋瑞有几分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一定是看错了,那人向来不苟言笑,两人气势完全不同。

夜色浓重,很快又过了去了一日。

这日早朝传来一个消息,西越原本是派皇室五公主前来和亲,可走到一半,这位五公主却莫名失踪了,于是又被西越换上一名大臣之女册封了公主前来和亲。

东鸣帝闻言脸色就沉了下去,堂堂公主半路失踪,临时调换了人,这摆明了就是五公主临阵脱逃,不愿来东鸣和亲,才会住啊来一个替死鬼。

之前东鸣帝就特意打听过这位五公主,是个骄纵的性子,仗着受向来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就连祖宗的祭祀也都称病告假不去,贪玩又顽劣,偏偏是西越太后心尖子上的孙女,当眼珠子似的宠着。

如今人丢了,只简单的找了两日就派了个大臣之女前来,东鸣帝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东鸣帝瞥了眼右相,“相爷,西越丢了一个公主,派来一个大臣之女和亲,不知相爷有什么想说的?”

东鸣帝却觉得是,西越只是想探探东鸣的态度,或者,已经放弃了拉拢东鸣的想法。

右相沉思不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是西越出了差错,有人故意在搅合西越和东鸣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帮东楚赢取机会,所以才会召回公主,送上一个臣子之女。

瞧瞧东鸣帝气恼的反应,可见背后之人手段多么高明了,让众人以为西越五公主是嫌弃东鸣,所以才半路失踪,而实际五公主大约是遭遇不测了。

西越不得不掩盖,又没有适龄的公主,就只能挑选臣子之女了,但此举,只会惹来东鸣群臣上下的过激反应,一边倒站在东楚这头。

这不,右相还未开口,群臣就按耐不住了。

“皇上,微臣以为西越自持大国,根本就不将东鸣放下眼里,皇上万圣节只派了个臣子之女来,难道不是藐视东鸣?”

一位大臣义愤填膺的说着,对西越没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