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沇懒得再瞧宋曜,抬眸看向西越帝,“父皇,如今军心涣散,正是需要立威最佳时机,求父皇早日下旨。”

“皇兄……。”宋曜慌了,急忙看向西越帝,还未开口求情就听西越帝点点头,“准了!”

宋曜一听怒急攻心,彻底昏死过去,宋沇摆摆手让侍卫将宋曜抬下。

临走前,西越帝则道,“沇儿,一切小心谨慎。”

宋沇点了点头,“父皇尽管放心吧,儿臣自有分寸。”

很快,宋沇转身就离开了大殿,西越帝凝望着宋沇的背影发愣,随即笑了笑,“天意啊,果然是天意,天不亡我西越。”

赵皇后忍不住落泪,“臣妾欠了沇儿太多,如今又将这么重要的担子压在他一个人肩上,臣妾实在不忍心。”

西越帝搂着赵皇后,“朕相信沇儿!”

宋沇出城后,立即召集了几位被宋曜控制住的朝中大臣,其中就有锦郡王世子慕琛。

“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慕琛习惯性的上前搂住宋沇,宋沇一把闪过,往后退了几步,让慕琛扑了个空。

慕琛摸了摸鼻子,“你这小子,我在家都替你担心死了,偷偷溜出府三次,每次都被祖父抓到,瞧瞧这浑身的伤。”

慕琛说着将胳膊露出来,两条胳膊上确实不少青紫,看上去有些吓人。

老锦郡王向来不舍得打慕琛这个孙子,简直拿锦郡王世子当眼珠子疼爱,只因锦郡王战死沙场,而锦郡王妃当时肚子里怀着慕琛时日日伤心难过,所以生产时大出血,只留下锦郡王世子后便撒手人寰。

慕琛好几次想要表明心迹上阵杀敌,老锦郡王哪肯同意,拼了命的阻拦,慕琛又是个倔强调皮的,老锦郡王脾气不好,拿起鞭子就抽,所以慕琛挨打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宋沇轻笑,“谁叫你不长记性,老郡王也是为了你好,慕家几代单传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你就知足吧。”

慕琛一蹦三尺高,撇撇嘴,“男儿志在四方,这个时候若不上战场杀敌,是会被笑话的!”

宋沇挑眉,哪里不清楚慕琛的意思,是想让宋沇开口带着他一起上阵杀敌。

慕琛早就心痒痒了,空有一身三脚猫的武功,无处使用,当初老郡王死活不答应让他学武,实在怪老郡王太溺爱慕琛了,让他的性子无法无天。

若学了武更难控制了,但架不住慕琛苦苦哀求,于是老郡王狠下心来,让那些教武的师傅狠狠的揍一顿慕琛,慕琛嚷嚷一次揍一次,将慕琛揍的鼻青脸肿,打的他再不敢提学武,老郡王虽心疼,但好歹效果是好的。

慕琛在盛京也算是个小霸王,一向横着走,没人敢招惹慕琛,伤了慕琛,老郡王非拿刀上门找人拼命不可。

用老郡王的话就是,他的孙儿只有他能打,旁人一个手指头都不许碰,所以才养成了慕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慕琛和宋沇差不多大,时常羡慕宋沇能够上场厮杀,央求了老郡王许多次,老郡王随手一指,找了几个暗卫陪慕琛比划。

“打赢了,祖父亲自找皇上封你做将军。”

慕琛一连三日,不记得挨了多少打,别说出大门了,就连下床走动都费劲。

这次好不容易碰见了宋沇,慕琛打定主意赖上了宋沇,宋沇在老郡王眼中印象极好,每每慕琛不成材,老郡王就拿太子教育慕琛。

一开始慕琛还会羞燥,如今已经刀枪不入,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赞同,丝毫不以为耻。

宋沇挑眉,目光瞥了眼正赶来的宋涟身上,又瞥了眼慕琛,笑的深意,“你若将宋涟拖延在盛京三日,我亲自去跟老郡王提让你上战场。”

慕琛闻言眼眸一亮,“果真?”

宋沇点点头,慕琛眼珠子一转,高兴的直接蹦了过去。

宋涟是来打探消息的,宋沇心里清楚,瞧了眼这头转身就走。

“殿下,捷城刘将军派人来报,东楚聚集了大量人马聚集在捷城百里处安扎,元城已经被占领,城中百姓就像是奴役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短短几天,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宋沇闻言挑眉冷笑一声,“派人将此事告知父皇一声。”

话落,宋沇直接去了郡王府,找到了老郡王。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老郡王声音洪亮,身体硬朗,瞧着十分精神。

“不敢当,老王爷不必多礼,孤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宋沇直接说明来意,给了老郡王五万兵马,严防死守盛京城。

老郡王吓了一跳,然后沉吟,“既然太子信得过老臣,老臣必定不负众望。”

之前老郡王是不出头的,实在瞧不惯西越帝教育太子的方式,一个太子太过温文尔雅并不是件好事。

况且,老郡王早就提醒西越帝小心宋曜,可惜西越帝顾念兄弟情谊,反而升了宋曜做摄政王,这下彻底惹恼老郡王,干脆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当捷城的事一出,立即改变了老郡王的想法,太子这一招诱敌深入实在漂亮!

所以,老郡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宋沇交代了盛京诸事安排,连夜赶往捷城,临走前,他瞧见慕琛倒在宋涟马下哼哼,装模作样的弄的浑身是血,朝着宋沇眨眼,然后痛苦地大喊。

气的宋涟恨不得真一脚踹过去,宋沇见状,上了马背就离开。

抵达捷城已是次日清晨,宋沇瞧了眼天色,然后看了眼刘将军,“先不可轻举妄动,稍等几日,若东楚骚扰,尽量拖延。”

“是!”刘将军虽不解,但终究没多问,他总觉得太子一定有他的道理。

吩咐完,宋沇去探望宋湛,宋沇瞥了眼叶朽之,“如何了?”

叶朽之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研制解药,暂时封住了宋湛的血脉,将他置于寒冰处。

“殿下这毒实在复杂,半个月内若再无解药……。”叶朽之一脸凝重,试了好多种法子,若要解毒需要大量时间,就怕宋湛等不起了。

又等了几日,忽然听侍卫道,“殿下,大事不妙,东楚的右相亲自挂帅上阵,足足带了二十万兵马。”

“糟了!”刘将军皱眉,“如今咱们的兵马分散太广,犹如一盘散沙,东楚和东鸣联合,咱们必然不是对手。”

宋沇闻言却是松了口气,挑起一丝邪笑,“立即召集兵马!”

“太子殿下?”

“按孤的吩咐做!”宋沇看了眼高大的方阵图,“明日清晨,集中兵力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