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道不相信妾身了吗?”张氏一路小跑拦下了容将军,必须要想个办法将容将军的心结解开了,否则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妾身身上有一枝芍药花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加打听,未必就打听不出来,妾身十三岁就认识了将军,如今已经快十五年了,妾身一直矜矜业业,不敢有丝毫差池,心里只有将军一人。”

张氏说着眼角唰的下流泪了,哭的梨花带雨极惹人怜惜,“妾身虽然出身低微,但一直也知礼义廉耻四字,当初母亲宁可打断妾身的腿,也不让妾身委身嫁进容府做小,是妾身仰慕将军,眼里容不下他人,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跟了将军。”

张氏不断的诉说过去种种,哭的婉转动人,一时令容将军的心也跟着软弱了。

当初柳氏出了这事以后,从未辩解一句,容将军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当众打了柳氏一巴掌,可柳氏就是不解释,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容将军至今忘不掉。

哪怕柳氏辩解一句,容将军也不会这么生气,甚至会选择相信,可柳氏性子太极端了,生了孩子后留下一封书信就自裁了。

这摆明了就是心虚,所以才畏罪自杀了,容将军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十几年,每每想起就是心痛气愤。

如今张氏又牵扯上这种事,一下子挑起了容将军的怒火,但张氏是个聪慧的,不断的想办法替自己辩解,息怒容将军的怒火。

容将军顿下脚步,瞥了眼张氏,“行了,本将也没说什么,你先回吧。”

说着,容将军掉头就走,离开了容府,直接去了府衙。

“咬舌自尽了?”容将军有些惊讶,他本想要问个清楚,可谁知人却死了。

这令容将军的心里又蒙上一层阴影,心中五味杂陈的复杂。

“容将军,并非微臣多言,如今城里闹的沸沸扬扬,房太医也被您一状告的丢了官职,闲赋在家,容老夫人的病却半点未好转,还有那名公子,这前前后后实在叫人非议啊。”

京兆尹和容将军交情不错,私下里劝了几句,“将军,容老夫人如今命在旦夕,数十个太医都束手无策,何不让房太医试试呢,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容将军听着更是气恼,“多谢大人好意,房太医医术有限,已经伤了小女,我哪敢再拿家母的身子给他做实验,况且,玲儿就是我的亲骨肉,外界纯属一派胡言!”

京兆尹见他倔强,也不好再劝,只好扯开话题说点别的。

而容将军则是心里有一个坎,不想质疑张氏,一旦答应让房太医再试一次,岂不是当着天下众人面自打嘴巴,承认了容玲并非自己亲女,而张氏更是个不忠贞之人吗?

容将军嘴上虽这么执着,可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质疑,更多的是纠结矛盾,相互拉扯着,令他十分烦恼。

盛京城内流言四起,不少人纷纷质疑容将军的孝心,为了自己的颜面,宁可至亲生母亲于不顾。

张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究竟是哪个缺德的,盯着容家不放,四处散播谣言,快去派人查个究竟!”

张氏发觉,自从容玥回来开始,整个容家就不太顺利,张氏直觉,这件事肯定和容玥有关系。

甚至觉得,容玥这次回来就是找茬的,否则也不会处处针对自己和容玲,或许从第一天就是个一个局。

张氏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背脊惊的一声冷汗,短短几个月不见,容玥竟还有这等本事,果然是带着目的回来的。

“去迎客院!”

张氏亲自去了一趟迎客院,容玥正坐在廊下悠闲的翻着书册,面容姣好,安静宁雅,透着一股书香气息。

“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也是容家女儿,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容家,容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氏此刻失去了以往的耐心,懒得再继续伪装,“容玥,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该替你祖母想想,要是你祖母知道你败坏容家名声,一定会被气死。”

容玥一脸无辜,“夫人再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故意损坏容家名声,我为何这么做,夫人有什么证据呢?”

张氏气狠狠地瞪着容玥,容玥则挑眉一笑,“况且,夫人这是拿祖母故意在威胁容玥吗,是不是想逼着容玥去跟父亲认了这件事,好洗刷夫人的清白?”

“你!”张氏的确是这么想的,顺带过来探探容玥的口风,现在看来,八成就是她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别以为我没有证据,你就能逍遥法外了,容玥,别太过分了,玩火自焚的下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氏气的甩袖而去,之前张氏还忌惮容玥和亲公主的身份,万一出事,容家没法交差。

如今被踩在脚下,张氏也顾不了许多了。

张氏一走,容玥小脸笑意一收,“盯住了祖母,千万别让她有机会对祖母下手。”

容玥唯一担心的就是容老夫人,其余的,听天由命吧。

张氏走到一半路了,小丫鬟急匆匆赶来,张氏有些不耐,“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这次又是怎么了?”

“夫人,现在外头都在传,老夫人的病之所以没好全,都是因为二小姐的药引子不对。”

张氏闻言蹙眉,“简直胡说八道,明明是房太医自己医术不精,怎么怪的了玲儿呢!”

张氏也纳闷,早就给容老夫人吃了解药,可容老夫人就是不见好,反而越发的体弱,实在太蹊跷了。

小丫鬟被训斥了一顿,哆嗦了下身子,立即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