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嚣,宸王阴沉着脸,有些下不来台,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道,“赌什么?”

“自然是手帕上的香气,若小九所言有误,本侯承担一切后果。”

宸王眼皮跳了跳,此刻赵遵明摆着就是给他挖了一个坑,故意等他往里跳呢。

不赌,就是不敢赌,只会让外人觉得宸王惧怕赵遵又或者是心虚的表现。

可若赌了,又听赵遵豁出去了下了这么大赌注,宸王是犹豫的,一时难以抉择。

“胡闹!”连太后厉声斥责,“简直就是胡闹,拿皇宫当什么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赵遵挑眉反问,“太后娘娘,既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服众,又不愿证实自己的清白,萧老夫人就这么无端消失了,实在令人可疑。”

“笑话,哀家行得正坐的端,岂会怕你一个质问,若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来玉秀宫质问,哀家颜面何存?”

连太后话落,朝仁郡主立即跟着附和,“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也许是老夫人去了别的地方逛逛,小九你也太当回事了,惹得太后不快,太后念萧家替朝廷这么多年效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请了萧家来,你怎么一点不知好歹呢。”

朝仁郡主一看见赵遵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好将气撒在了萧妧身上,“方才就劝你慎重冷静,你这孩子从小就疑神疑鬼的,二伯母知晓你在萧家没有母亲照料,难免对人有警惕之心,可也得分清楚场合啊,一大活人还丢了不成。”

朝仁郡主表面上是在给萧妧洗脱,实际却是帮着连太后故意抹黑萧妧呢。

“原来如此啊,萧姑娘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郡主说得没错,萧老夫人既然进宫了,还能丢了不成,眼下最要紧的是去找萧老夫人,而不是在这里咄咄逼人,方才还觉得是人有孝心的姑娘,原来是故意博取咱们的同情啊。”

其中一位和朝仁郡主交好的夫人一脸鄙夷的看着萧妧。

有了一个人就有第二个跟着附和,大部分都是依靠太后生存的官家夫人,正在极力巴结讨好连太后呢。

连太后哼了哼,满脸嫌弃,“怪不得半点不懂规矩,原来是个性子野的丫头,不知好歹坏了分寸,好好的一场寿宴偏被你搅和的乱七八糟,简直晦气!”

“太后这算是仗势欺人么,得不着理便以身份欺压,堂堂太后之尊,也不过如此,谁不知朝仁郡主嘴里一向没有实话,前些日子被本侯抓入大牢,身上的珠钗首饰全都被流民夺走,本侯好心派狱卒送了过去,郡主不承认就罢了,还残忍的将狱卒打死。”

“况且,据本侯所知,郡主是第一次来京都吧,谈何说起小九从小就疑神疑鬼的说法呢,郡主就算要落井下石也不必如此明显吧,谁不知晓二房一直想扳倒大房,想摆脱庶子的身份呢。”

赵遵这番话可谓十分犀利,直接狠狠打了朝仁郡主的脸,将朝仁郡主的老底都揭了。

众夫人瞧着朝仁郡主的眼神都变了,在她们看来,这就是不守妇道,偏朝仁郡主一点也不知羞耻,反而大摇大摆的进宫赴宴,脸皮真厚的。

朝仁郡主傻眼了,没想到赵遵几句话就众人的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了,顿时气恼至极。

“你胡说什么,本郡主什么时候杀了狱卒,你休要血口喷人!”

赵遵懒的再瞧朝仁郡主,扭头看着连太后,“太后,这种人的话根本不可信,就是故意污蔑微臣未婚妻,太后,微臣以项上人头替小九担保,微臣相信小九!”

赵遵这是在逼连太后点头,在大家眼中,连太后这就是心虚了,众人都猜到了,这件事肯定和连太后有关!

“太后娘娘,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若有人击鼓鸣冤也该给一个申诉的机会,这样武断办案,东鸣国必然怨声载道,百姓更不会轻易相信皇家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也给皇家一个洗刷清白的机会,莫要让臣子们寒心。”

赵夫人开口了,就差没说连太后心怀不轨卸磨杀驴了。

潜在的意思大家都能听明白,只是有些人故意装糊涂罢了,以往维护右相一党就坐不住了,此刻右相若不保,将来自己的下场就和今日相差无几。

所以几乎一小半的夫人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求太后查清真相,给萧家一个公道。”

连太后铁青着脸,“反了反了!你们都要造反不成,好,一个个胆子都大了,今儿哀家就成全你们,来人啊,统统拖出去.......”

“既然太后效仿古后,半点不顾及民心所向,执意肆意毁坏东鸣百年名声,根本不配让赵某效劳,此官不当也罢!”

说着赵遵伸手解开了头冠,“连太后专政,东鸣江山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才会多年停滞不前,先帝果然目光如炬!”

此话一下子戳到了连太后的内心,让连太后直接就崩溃了,红着眼颤抖的指着赵遵,“你......”

赵遵挑衅一笑,“真是可惜了当今圣上的贤明。”

连太后气的快晕过去了,众位惊讶得合不拢嘴了,赵侯爷这是疯了不成,居然敢这样指责太后,绝对是至今为止第一人。

只怕右相在这里,也不见得敢这么说,众人纷纷替赵遵捏了一把汗。

“来人啊,将他给哀家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