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话落,整个气氛都寂静了,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何公公,右相居然成了摄政王代理朝政了。

脸色最难堪的就是朝仁郡主了,惨白着脸色,“这怎么可能呢,何公公你一定是弄错了吧,大哥怎么会救了皇上呢?”

连太后也很快回神,扭头看着何公公,“这到底是这么回事,皇上怎么会身受重伤,身边的侍卫都是饭桶不成!”

“太后娘娘息怒啊,那些刺客伪装成宫中侍卫,皇上一时未发觉,所以才被刺客袭击了,刺客数量不在少数,若不是右相及时赶到,救了皇上一命,只怕……。”

何公公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呢,不停的擦了擦汗,“皇上被刺客刺伤两刀,眼下正昏迷不醒呢。”

连太后一下子捉住了何公公的话柄,“既然皇上昏迷不醒,那又如何下旨让右相代理朝政呢,右相已经辞官,且不作为,将朝政交给一个外人哀家如何能放心,眼下宸王正在京都,于情于理都是宸王代理朝政才对!”

何公公不停的抹汗,噎住了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就说错了话。

连太后嗤笑,“皇上身受重伤,意识不清醒,被人骗了也不清楚,这么大的重担,右相怕是担待不起!”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大哥虽是良将之才,但涉及到国家大事,就未必比得上宸王殿下,皇上一定是迫于无奈才用了大哥,太后娘娘可要明鉴啊。”

朝仁郡主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右相,手中拳头紧紧攥着,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大房就这么好命,偏偏就救了皇上。

“太后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宫里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刺客呢,说不定就是有人蓄意安排。”

朝仁郡主看了眼连太后,话说的十分明显,连太后点点头,非常赞同朝仁郡主的话。

“哼,朝仁郡主,你要说刺客是我父亲安排的,为何又大费周章的掠走我祖母呢?”

萧妧实在瞧不惯朝仁郡主那一副拼命打压大房的嘴脸,“整个东鸣谁不知晓,我父亲最在乎的就是我祖母,况且这两件事好像没什么关联吧?”

“谁说没有,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那么多侍卫都死了,偏偏老夫人只受了些轻伤,不对,还死了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

朝仁郡主立即反驳道,不悦的瞪着萧妧,将一切的责任全都往萧家头上推。

“那依朝仁郡主的意思,这代理朝政就该给宸王殿下了?”

萧妧挑眉轻笑,朝仁郡主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目前来看,宸王殿下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朝仁郡主此话一出,很多人心里是不赞同的,如果是东鸣帝来选,一定会选将权力交给右相,而非宸王。

因为宸王一旦上位,对东鸣帝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说不定东鸣帝还有性命之忧,最后取而代之。

而右相呢,今日之后和太后绝对是死敌了,右相起码不会要了东鸣帝性命,而且还能和连太后对抗,右相更不会取而代之。

所以,即便是站在太后这一拨的都明白,东鸣帝是绝对不可能将代政之权交给宸王的。

连太后果真是继母,一点也不着急东鸣帝的伤势,第一时间替自己的孩子争取,甚至巴不得东鸣帝一命呜呼才好。

“是与不是轮不着你一个郡主费心了!”

这时,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人纷纷避让开来,顺着目光看去,一名身穿布衣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戾气,眼眸凌厉如刀,所到之处纷纷避让。

“父亲!”萧妧鼻尖一酸,一只手紧紧的扶着容玥,容玥也跟着笑了笑,眼眶泛红。

朝仁郡主被右相盯的背脊发凉,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大哥,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便独揽大权,至东鸣于不顾吧?”

右相斜了眼朝仁郡主,“郡主叫错人了,本相并无兄弟姐妹!”

朝仁郡主脸色涨红着,看了眼人群中跟来的萧覃,委屈的正要说什么,却听连太后开口了,“萧未,你居然敢大逆不道,带兵入后宫,你要逼宫造反不成,来人啊,将萧未给哀家拿下!”

右相就站在原地不动,眼眸微挑,一点也不惧连太后的气势,目光先是看了眼浑身伤痕累累的萧老夫人,又看了眼妻女脸上都带着伤,尤其是容玥,站都站不稳了,单薄消瘦的身子摇摇欲坠。

右相整个周身都是戾气,见者往后退了几步,不等连太后身边的侍卫上前,右相身后涌出一大批精卫,个个身穿银色铠甲,手执长剑,眉宇间刻着一个锦字。

“居然是锦卫!”某一位大臣倒抽口凉气,锦卫是东鸣帝的贴身暗卫,曾是先帝留给东鸣帝的,据说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行影无踪,只效忠历代帝王,是东鸣国最具杀伤力之一的暗卫。

连太后也吓了一跳,锦卫她是知晓的,当初先帝足足召集了一千人马秘密训练,连太后三番四次的试探先帝,先帝半点意思都没有要留给宸王这个嫡子。

最后也是因为锦卫力保东鸣帝,让连太后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东鸣帝抢了她儿子的皇位。

今日居然又见到了锦卫,连太后气愤的牙根痒痒,“萧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造反!”

“太后娘娘,老奴是亲耳听到皇上临昏迷前将代理朝政之权交给相爷的,并且让锦卫听遣相爷一人,当时还有秦老国公也在场啊。”

何公公赶紧道,身后赶来的秦老国公也点点头,“不错,皇上的确是亲手将密令告诉右相,否则右相不可能遣调锦卫。”

连太后阴沉着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锦卫的密令只有帝王才知晓,若东鸣帝不开口,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连太后的话根本不足以服众。

连太后一脚踹向了何公公,怒极,“那为何不早说,害得哀家误解了!”

何公公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脸上一阵发白,紧紧捂着胸口,半天没爬起来,可见这一脚踹得有多狠。

连太后冲着侍卫摆摆手,“既是误会,便退下吧。”

很快,连太后身边的侍卫就退下了,右相却未动身形。

连太后深吸口气,话题一转落在了容玥身上,“萧夫人推玉贵嫔入水,险些害死玉贵嫔一事,是众人所见的,相信相爷一定会秉公办理的,绝不偏袒。”

被连太后点名的几位夫人,脸色十分难看,彼此相视一眼,随后紧低着头不说话,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才好!

连太后一句话又将她们推向风口浪尖,若知晓右相不仅能官复原职,还能执掌大权,她们说什么也不会往跟前凑,就是认准了右相倒了,才会无所顾忌的欺负萧家,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了,右相就成了摄政王了,实在太突然了。

“太后娘娘,其实臣妇和几位夫人聊天时,只瞧了个大概,并未瞧清楚是不是萧夫人推了玉贵嫔。”

“是啊是啊,臣妇方才也顾着聊天了,只知晓玉贵嫔和萧夫人的确在一起说话,说不准是个意外。”

几个夫人是硬着头皮解释,欲哭无泪,右相一看就是来势汹汹,绝对惹不得,所以几位夫人赶紧撇清关系。

连太后闻言脸色一沉,目光紧紧的盯着几位夫人,几位夫人立即低头不语,喃喃着什么,不敢反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