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带着萧妧上了一座山,站在山顶能清楚地看见整个西越,气壮山河,令人震撼。

萧妧抬眸,眺望了眼东鸣方向,云气缭绕,瞧的不真切,只是莫名觉得十分亲切。

“小九,天下江山不及你一分。”赵遵没来由感叹一句,他的小九,自然要配的上最好的,天下最尊贵的都捧到她眼前,比不过展颜一笑。

萧妧挑唇,将脑袋搁在赵遵宽厚的肩上,翘唇一笑,“当皇上有什么好的,成日里累死累活的,还要防这个防那个,日日处理不完的公务,可偏偏那个位置被人挤得头破血流也要去争……。”

萧妧叹息一声,前世连寂铭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整个京都惶惶不安,萧家也因此丢了性命。

幸好,今生都不晚。

“若人人都能像小九一样通透,也不至于血流成河了。”赵遵紧拥着萧妧,鼻尖是淡淡的馨香,十分独特,专属萧妧一个人的味道。

直到夜色微凉,天空繁星闪烁,萧妧才疲倦的倚在赵遵怀里眯着眼,赵遵紧裹着大氅,不露半点缝隙。

“也不知明日大家见着我,会不会很惊讶。”萧妧闭眼,忽然嘀咕一句。

赵遵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旁,轻笑道,“这有什么,你是和亲公主,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事,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这倒是实话,萧妧不仅仅是右相嫡女,还有一层公主的身份,赵遵越发的钦佩岳父,这一切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有了这层身份,代表的可就是整个东鸣,何况东鸣对西越有恩,西越也不敢对萧妧如何。

萧妧眼睛睁开一条缝,亮晶晶的,宛若头顶上的星辰闪耀,“说的也是,与其有一个好名声束缚着,让自己不痛快,倒不如按自己的性子来,只是你这个做太子的,当真不纳妾?”

萧妧嘴巴翘的老高,哼唧了两声,显然有点小情绪。

赵遵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明思绪,只道,“自然,我这个太子不怕担上一个惧内的名声。”

小九,我怎么舍得委屈了你,赵遵暗暗下定决心,有了坚定的主意。

萧妧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两人呆到了后半夜,直到凌晨太阳升起,萧妧揉了揉眼,瞧着透着微薄光亮的太阳,眉眼一挑,下巴微抬,整个人有一股子娇蛮。

“殿下,可满意?”

赵遵浅浅一笑,“甚好。”

“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回了。”赵七低着头轻声提醒了句。

两人这才手挽着手一道下山了,一路赶往盛京城内,两个时辰后,城门大开,一座十六人抬着的轿撵缓缓踏入城中,隔着一道浅红色轻纱,里面的人影瞧的并不真切,隐约能有一个影子,身姿绰约。

赵遵骑在马上在前头缓缓而去,周边是一排排的侍卫在等候,百姓闻声而来,好奇的翘首以待,不知这位未来太子妃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身后是足足千人抬着的嫁妆,令人瞠目结舌,暗道这位公主果然受宠。

陪嫁的婆子就有十六个,侍卫千人,小丫鬟无数,尤其跟在轿子旁的两个丫鬟,模样水灵通透,举止大方,就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有人信。

连丫鬟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这位公主又该是如何的优秀。

在城中逗留了一会,直接就进了宫,按照以往的规定,轿子只能到宫门口停下,换上软轿抬进宫。

可这位公主是直接让人抬进宫,在宫门口都未停顿,隔绝了那些好奇的目光。

越是神秘,众人越是对这位公主好奇了。

直到二门处,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红袖立即扶了上前,另一边立即有小丫鬟将帘子挑起,恭敬的等着里面的人走出。

萧妧面上覆上一层薄纱,挡住了绝色容颜,一身鹅黄色华衣,华丽非凡,连袖口处都是用金线绣的花纹,腰间系着两只羊脂玉,玉质通透,一看就是极品,恍萧妧越发的尊贵。

“恭迎颐和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边的宫女和侍卫跪在地上向萧妧行礼,赵遵在萧妧左侧,两人步伐不超过一步远,赵遵刻意放缓了步伐,两人看上去就是一对从画里走下来的金童玉女,出奇的般配。

萧妧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赏心悦目,又忍不住心生畏惧。

进了大殿,萧妧朝着西越帝半附身,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颐和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越帝隔空抬手,“公主不必多礼,一路奔波劳碌,实在辛苦了,坐吧。”

“多谢皇上。”萧妧站起身,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公主可有不适,为何戴着面纱?”宋太后慈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未达眼底。

宋太后的身边就是云侧妃,云侧妃目光紧拧,只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所以一直盯着萧妧。

萧妧清了清嗓子,素手摘下面纱,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抽气声,宋太后脸上的笑意嘎然而止,手中还握着酒盏,不慎撒在了手背,目光死死的盯着萧妧。

“怎么会是你!”宋太后徒然拔高了声音,令人忍不住蹙眉。

云侧妃也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妧,怎么可能会是萧妧呢。

西越帝闻言好奇的看了眼宋太后,“母后见过公主?”

萧妧扬唇,脆声道,“我和太后有过一面之缘,一年前曾陪着我母亲来西越探亲,太后娘娘,许久不见身子可好?”

宋太后冷笑着回神,“托公主的福气,哀家身子一向康健并无大碍,只是不想一年未见,萧姑娘却成了东鸣的公主了,着实令哀家刮目相看。”

这话隐隐有些讽刺的意味,萧妧却点点头,“东鸣皇上器重我父亲,执意要收我做义女,能替东鸣奉上一己之力是我的福气。”

众人这才回神,原来和亲的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臣子之女册封的。

众人有些气恼,有一人道,“东鸣这未免也太不将西越放在眼里了,一个臣子之女就敢要求这么多,哼!”

一人话落,立即有人跟着附和,“不错,这摆明了就是羞辱西越,西越承了东鸣的情分不假,也不该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