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挑眉斜了眼锦郡王世子,伸腿便是一脚将他踹入水中。

锦郡王世子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扑通一声掉入水中,落入水中以后身子更加灵活了,无辜的看着赵遵。

“我祖父也在外面,是特意请殿下回京的,娘娘被贬,赵家也快被废的差不多了,就连叶姨娘也被封了晋国夫人,重新风光大葬。”

说着,赵遵眼眸闪了闪,紧抿唇不语。

萧妧看得出,这件事或许赵遵早就知晓了。

“别废话,哪里来给我滚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让人将你射成筛子送回去!”

赵遵一身冷气,早就看得出这几日不慎太平。

锦郡王世子缩了缩脖子,舌头都在打结了,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可比宋湛厉害多了,不,比祖父还要厉害。

“我走了没关系,你也不能在山谷里呆一辈子吧,还有这么多人要养活呢,谷外全都是人,你是西越太子又不可能回东鸣做侯爷吧,皇上都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为何你还要这么心狠呢。”

锦郡王世子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顾忌,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所以不能体会赵遵的犹豫,躲起来算什么。

赵遵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锦郡王世子立即闭嘴不敢多言了,等赵遵移开眼神,又立即道,“我是来参加婚礼的,明儿你们大婚,我来讨要一杯喜酒总行了吧,将客人赶走,可是不吉利哦。”

赵遵哼了哼,“油嘴滑舌,我可警告你别打什么主意,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锦郡王世子闻言立即游上岸边,手脚并用爬上了岸,典型的顺竿子爬。

“殿下,其实这水的前半截是急流,到了中间就缓慢了许多,若是一头扎的深了,与平面湖底无异,躲在这里可不是长久之计……。”

锦郡王世子又开始唠叨上了,赵遵冷哼一声,锦郡王世子立即指着一名侍卫,“快带本世子去换件衣裳,冻死了。”

那侍卫见赵遵没发表意见,就带着锦郡王世子离开了。

赵遵瞥了眼赵七,“起来吧,这两日多排些人手巡查。”

“是!”

萧妧眼眸微动,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忽然一只大掌揉了揉萧妧的脑袋。

“别多想了,做个开开心心的新娘子,余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赵遵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妧抬眸,展演一笑,“这是当然了。”

红袖和阮嬷嬷一直在劝萧妧,萧妧笑了笑,“管他什么天大的事呢,也不差这一日了。”

阮嬷嬷点点头,“是啊,小姐就放开了心,安心做个待嫁新娘就行了。”

于是萧妧很快放松了心情,陪着阮嬷嬷试嫁衣。

次日

镜子前一抹俏丽的身影,身披九层纱绣着复杂花纹的嫁衣,肤如凝脂,巴掌大小的脸颊十分精致,一双如浸了水的眸子宛若星辰,身姿绰约,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高高盘起,露出了整张容颜,越发的勾人心魂。

甚至让整个屋子都亮了三分,丫鬟婆子倒抽口凉气,紧紧的盯着萧妧,萧妧的容颜一向漂亮,只是今日容颜异常艳丽,摄人心魂,直叫人惊叹。

“小姐的容颜当真是绝世无双。”阮嬷嬷笑着夸赞了一句,眼眶忍不住泛红,咬了咬唇硬是憋了回去。

萧妧低头羞涩一笑,“在嬷嬷眼里,小九是最好的不过的了。”

阮嬷嬷听着直接点了点头,一脸骄傲,“这是自然了,小姐本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过。”

这时,门外一名妇人喊了声,“快准备妥当,吉时马上就到了。”

阮嬷嬷闻言,手捧着一顶凤冠戴在了萧妧头上,嘴里念叨着吉祥话,一身凤冠霞帔,衬的萧妧整个人更加清丽。

眼前被一片红遮掩,瞧不清外面的一切,红袖笑眯眯的扶着萧妧,时不时提醒萧妧抬脚迈腿。

赵遵就站在门外,一袭红色长衫十分喜庆,妖娆绝色容颜越发的冷峻,脸上带着微微笑,眼神柔和的看着萧妧。

锦郡王世子催促,“快去拜堂,一会要错过时辰了。”

赵遵也不跟锦郡王世子计较,摈弃了丫鬟递过来的红绸,直接手牵着萧妧,配合着萧妧的步伐放缓了脚步往前走。

丫鬟举着红绸怔了下,阮嬷嬷笑了笑,“快拿下去吧。”

丫鬟这才匆匆退下。

喜堂入眼之处一片红彤彤,两根婴儿臂弯粗的蜡烛燃烧着,桌上摆满了供果。

“一拜天地!”锦郡王世子高高扬声,抢了喜婆的活。

赵遵牵着萧妧对着门外的天地行礼,再缓缓将她扶起。

不等锦郡王世子高喊,二拜高堂,赵遵就直接和萧妧面对面俯身,让锦郡王世子猝不及防,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改口,差点咬到舌头。

“夫妻对拜!”

两人行了礼,屋子里顿时传来贺喜,锦郡王世子笑眯眯的拱手,“恭喜殿下和太子妃,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赵遵从始至终都懒得施舍一个眼神,偏锦郡王世子一点也不计较,仍旧厚着脸皮跟在赵遵身后转悠,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认识多久了呢。

“砰!”

一声巨响,还没等萧妧反应呢,一只大掌将萧妧揽在怀里,萧妧隔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见,便着急的准备伸手揭开盖头。

“别看。”耳边温柔的声音响起,大掌将萧妧的手握在了手中包裹。

萧妧闻言便乖乖不动了,想来一定是有不速之客,鼻尖隐隐有血腥味传来,令她忍不住蹙眉。

“太子成婚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讨一杯喜酒呢,太子可真不厚道,离得这么近,怎么也该给一张请帖,堂堂西越太子的婚事居然弄得这样寒酸,今儿我就来给太子助助兴如何?”

话落,一身玄衣的宋睿缓缓露出来面容。

宋睿看着赵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侯爷几日不见就成了西越太子,实在令人惊讶。”

看着那一张和宋湛一模一样的容颜,宋睿显然愣了下,之前在东鸣见赵遵就觉得十分眼熟,好不容易弄倒了宋湛,又来了一个赵遵坏事,宋睿有些咬牙切齿。

那一次中毒的必然就是宋湛,是他被赵遵耍了,要不是赵遵,现在早就没了西越,只有东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