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躺在梨花木的床上,木枝的话在她脑中回响。

如今她只觉得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疼,一时还未察觉到,她这是被李棠卿给打了。

她的双眼渐渐回神,看着模糊的床顶,耳边,传来乌林株的声音:“姐姐,你好点了没有,姐姐!”

方才乌林株见侧福晋被打,这可是她的亲姐姐,刚想起身与李棠卿拼命,就看到侧福晋的双眸逐渐回神。

她急忙呼唤着侧福晋,生怕她再次失神。

侧福晋转头看着她身旁,焦急的乌林株。

她悠悠的出了一口气,心如死灰般的道:“印章放在墙角的箱子里,你去帮我拿来,给她吧……”

她方才一瞬间的急火攻心,导致失了心,如今虽然醒来,但是还在月子中的她,全身乏力。

她自知,如今的她早已无力与李棠卿抗衡了,反倒不如成全了她何必在老爷面前,撕破了脸。

乌林株闻言,当即反对道:“姐姐,万万不可!”

姐姐一旦将印章交出,以后铁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那个贱人的娘亲,是因姐姐与嫡福晋撕扯而不慎掉入井中的,她难免不会怀恨报复,那么姐姐以后在府上,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侧福晋闻言,无力的抬头,看着乌林株,道:“妹妹,罢了!这些年,我也累了。过几年,兰儿再为我添个外孙,我就安享晚年了!”

她如今躺在床上,身子弱如扶病,让她拿什么去与李棠卿斗。

乌林株凑近侧福晋身旁,伏在她耳边道:“姐姐,你以为,你交出了印章,就会有好日子过了?你怎么那么傻?”

姐姐的想法未免太过单纯,想她李棠卿,会容姐姐儿孙绕膝,安享晚年?

乌林株朝李棠卿的方向努了努嘴,继续在侧福晋耳边道:“你忘记她那个疯娘是怎么死的了?当年之事,虽然你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是,那个贱人会那样想吗?”

侧福晋闻言,面色愈加难看!是啊,她当初一时失手,所以李夏才会坠井。但是她事后,确实是起了歹念,才没唤府中家丁救人。

她无力的闭了闭双眸,轻喘口气,虚弱的道:“依妹妹之言,此事该如何应对?妹妹莫要忘了,老爷也应允了此事啊!”

乌林株沉吟了一瞬,此事到了如今的地步,确实是无转圜之地了。

她有些尴尬的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妹妹我也想不到解救之法了……”

侧福晋闻言,只觉得心口憋闷,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

感情她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让她凭白气闷了半天。

她还以为,她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没成想,她也没有办法,她这不是凭白来给她添堵了吗!

乌林株悻然的坐直了身子,她不能给姐姐说,她早已在李棠卿的饭食中动了手脚。

隔墙有耳,此事,决不能说出去。

李棠卿见侧福晋与乌林株嘀咕了半响,还是没有起身给她拿印章的打算。

等了这么久,她也有些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