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闻言,跪的笔直的身子,如同松柏。

“要说宿怨……”她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罗巴哈纳,“前几日灯会,阿难答曾向民女表达他的倾慕之情。不过被民女婉拒了!如果我和他之间有宿怨的话,也是阿难怀恨在心!”她眉眼婉转,看向陈彝,“难不成阿难答他故意纠缠民女,假意落水挟怨报复?”

“你胡说八道!”罗巴哈纳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咆哮道。

陈彝眸光一黑,揉了揉眉心。左右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奈何二人如今对立。

此案不管如何审判,都要得罪一方,此事有点难办啊!

“纳大人!公堂之上您还想利用职权恐吓民女不成!”李棠卿闻言,转开头看向陈彝,“大人!民女要状告正白旗旗主罗巴哈纳诬陷民女在先,打伤民女在后!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民女倒要瞧瞧这大清律法是不是只为贫民百姓而设!大人,民女冤枉!还望大人为民女申冤!”李棠卿言语铿锵,对罗巴哈纳口诛笔伐。

“你!你你!”罗巴哈纳指着李棠卿,一时间竟无以为辩。

素来旁人都畏惧他手中的权利,害怕他火爆的脾气。如今他被李棠卿伶牙俐齿的反将一局,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陈大人,本皇子觉得卿儿言之有理!此事并未查明,没有人证物证,不能仅凭纳大人的一面之词就定案!”大阿哥从李棠卿身上转开头看向陈彝。

陈彝一张脸拧成了麻花,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李棠卿身上。

“李棠卿,你告纳大人诬陷罪与伤人罪,可有证据?”他皱眉问道。

李棠卿勾唇轻笑。

“回大人!纳大人告民女意图谋杀的罪名可有证据?”她轻嗤一声,“大人英明神武,自然能够看出纳大人是否冤枉了民女!民女身上的伤,就是纳大人打伤民女的罪证!”

罗巴哈纳见此,看着陈彝,出言威胁,“陈彝!你当真要跟劳资对着干不成?”

李棠卿完全忽视罗巴哈纳,继续言之凿凿,“纳大人无凭无据,就将民女关押在牢房一夜时间,如果以此论断,民女身上的伤就是物证,那么大人是否也要将纳大人关押牢房容后再审呢?”李棠卿反唇相讥。

陈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当时罗巴哈纳派人将李棠卿送来的时候,他单纯的以为这名女子只是无意间得罪了罗巴哈纳,并未多想。

如果他知晓李棠卿身后有大阿哥撑腰,又如此难缠,定然不会接收。

大阿哥再无权无势,始终是皇上宠爱的儿子。罗巴哈纳虽然没有大阿哥身份尊贵,可他的衙门就座落在罗巴哈纳的地盘上。

一左一右,再加上下方那个难缠头,这让陈彝犯了难,愁的头皮发痒。

“陈彝,你给劳资掂量掂量!你当真要信那个黄口小儿的,将劳资关进牢房?”罗巴哈纳额头青筋直跳,奈何自己口拙,争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