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的姓氏。

“姐姐!!!”一声凄厉的喊声,在电闪雷鸣中响彻索尔和府邸上空。

李棠卿将木枝抱起,干瘦的身子像抱着一具骸骨。她把木枝放到地上,提着刀跨过大刚的尸体走出了水牢。

马厩中一片混乱,地上散落的片片稻草在闪电中清晰可见。

栅栏外,十几名穿着蓑衣的护卫已经将马厩围住,手中的刀折射着森寒的光泽。

他们是府中的护卫,直属索尔和管辖,只要有人威胁到府中的安全,都是他们的责任。

方才李棠卿抢夺刀具,已经触犯了府规。他们着人去通知索尔和以后,为防止李棠卿逃跑,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

李棠卿身上的红衣早已湿透,拎着刀,双目赤红与罗刹一般。

众护卫不敢大意,在李棠卿走出栅栏后齐齐动手。

大雨滂泼,电闪雷鸣,掩盖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这一夜必定不平静,十几名护卫转眼即逝,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

地上的鲜血随着雨水汇集到了沟渠之中。

“卿儿!”大雨中,索尔和高声呼喊道。

他焦急万分的看着李棠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入目所见皆是尸体与鲜血。而卿儿,却像是发了狂一般。

李棠卿提刀一步步走向索尔和,刀上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干净如新,不见一丝杀过人的痕迹。

“卿儿!你这是怎么了?”索尔和穿着绸缎睡衣,站在雨中隐隐有些颤抖。

“卿儿,你给义父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老了,早已不似年轻时的雷厉,对于李棠卿他是打心眼里真心疼爱。

不是亲生却比亲生的还要合脾气。

李棠卿不语,只是往前走着。

在来到索尔和面前时,手刀劈下,索尔和满眼惊讶的晕倒在了地上。

她提着刀,直奔侧福晋的房中。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木枝的一举一动。

木枝在府中待了十年,唯唯诺诺,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了旁人的脸色。

是她不好,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木枝的不对劲,当初为何没有强制性的把她要回房中。

她皱巴巴的脸胀满了她的眼眸。

侧福晋的房门远远的出现在了李棠卿眼前。门窗紧闭,此时的侧福晋还在安眠。

李棠卿一脚踹开侧福晋的房门,守夜的丫鬟被吵醒,忽然看见了李棠卿如同一个魔鬼,面无表情,手里拎着一把刀。

丫鬟往后缩了缩,捂上耳朵闭上了眼睛。如今的李棠卿,就像一个冷血的杀人狂魔。

重活一世,她早已不再相信世人。看透了太多的人心。捧高踩低,自私自利。如今在她的眼中,人命或许还不如草芥!

木枝的死,让她更加恨透世人的嘴脸。

侧福晋被吵醒,她抬手挑开帷幔,看向外面刚想发火便看到了李棠卿提刀向她床边走来。

她猛然缩回了帷幔,她最近一直待在房中,未曾出过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难倒是因为她娘亲的死?

“卿儿,你娘亲是嫡福晋那个贱人推到井中的,不关我的事啊!”侧福晋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思考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