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拿着兔腿的手一顿,“竹子,以后一辈子别给他盐吃!”

一旁啃着野鸡腿的竹子闻言,吓得手中的鸡腿险些脱手而出。

他稳了稳心神,装作听不见,轻咳了几声,背过身子继续啃鸡腿。

慕姐姐吩咐的这话让他怎么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老老实实待着比较稳当,省得到头来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爱吃多少,吃多少!你管得着?”大阿哥不服气,冲李棠卿梗着脖子。

李棠卿不再理会她,看着面前的篝火,神色变换不明。

“大哥多年来未曾接触过朝政,更不曾与人费心相处过,对于人际交往难免有些生疏!”三阿哥与李棠卿一样,看着篝火,压低声音道,“大哥从小便有洁癖,自从儿时大病一场以后,性情便越来愈孤僻,固持己见的要搬到宫外去住!”

他犹如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道来,“皇阿玛疼爱他,便命我也搬出宫,平日里与他作伴!”

李棠卿听到这里,从篝火上转开头,看向三阿哥,“他的任性,却要你来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三阿哥无奈的摇头一笑,“刚出宫的时候,确实适应不了,逐渐的也发现了宫外的天空比宫里的蔚蓝许多!”他叹息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

李棠卿忽然明白了三阿哥的性格为何如此老成!虽然他是弟弟,却成为了哥哥的附庸。

“苦吗?”李棠卿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悠悠的问道。

“并不会,大哥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这些年我与他在宫外,对于我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他感谢当年大哥做了这么个决定,宫外的日子,虽然冷清,却让浮躁不安的心得到了安宁。

“你俩嘀咕什么呢?”大阿哥不满的问道,“有什么话不能说给我听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背后编排我呢!”

三阿哥勾唇一笑,“大哥猜对了!我们确实是在编排你!”

大阿哥气极,抬手指了指李棠卿,又指了指三阿哥,“你!你!你们!”

三阿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往旁边拴着的马儿走去。路过大阿哥身旁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踱步来到马儿旁边,拔了一把嫩草,放到马儿嘴边,“枣塞,此去路途遥远,多吃一点!”

枣塞嘴皮子一翻,将三阿哥手中的嫩草卷进了口中,不屑的翻眼白了一眼三阿哥。

一行人轮番休息一番,下半夜便开始了赶路。

火把照亮了前路,一路上惊飞了树林中歇息的飞鸟。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这一个月里,刺客没有再现身。众人皆沉浸在即将到达苍梧的喜悦中,连续赶了一个月的路,就连三阿哥都有些吃不消了,嘴角干涩起皮。

李棠卿的精神却出奇的好。

路边早已遍地黄沙,再也不见刚出京城时一路上的花鸟虫鸣。一条不宽的小溪成为了路边唯一一处风景。

“慕姑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看不出你是个整日带病闺房的大家闺秀!”三阿哥骑在枣塞背上,打心眼里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