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以很好的遮挡顶部的烈阳。

李棠卿拿眼扫了他一眼,没吭声。

“不冷?那就是你的那个小情郎挂念你了!”天师揶揄道。

李棠卿依旧不言语。

“唉……”天师故作叹息,“你说我把你偷来,他不会还不知道吧,不然这都一个多月了……我还指望他追来的呢!”

他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稚气未脱的面容给人一种阴冷冰凉的感觉。

他见李棠卿依旧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着,“如此看来,你那小情人我不过一般!你说是不是青青?”

二人一路上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早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

天师认为,只要她不是聋子,能够听到他的话心中必然有起伏,他不着急,他就等着李棠卿最后的爆发!

“唉……”他又叹息一声,“走了这一路了,终于快到了!”

李棠卿眼神微动,一路走来他不曾伤害她分毫,吃的喝的都是在车上解决。

接触的时间越长,李棠卿对他的身份就越是好奇。

本以为他会和师傅有所关联,现在看来不得不否定了自己刚开始的想法。

他并未带她去铘珥山,而是不远千里将她掳来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铘珥山是师傅居住的地方,也是她与裴谦元脱胎换骨之所在。

如今走了近两月,很显然,这里离铘珥山越来越远了。

马车外传来了风声,还有水声。

李棠卿屏气凝神倾听,水撞击着岸边传来很大的声响。外面应该有一座很大的湖泊!

“我们现在靠近大海了!”天师看穿李棠卿心中所想,笑着向她解释。

李棠卿收敛心神,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自斟自饮。

此时骆驼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天师招呼李棠卿下车后,便扳开车门旁边的开关独自下了骆驼车。

李棠卿从敞开的车门向外看去,目光闪烁一瞬。

外面的景色与她长大的中原截然不同,从车门内隐约可见外面遍地的黄沙,就连树木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李棠卿稳了稳心神,下了车。

走了一个多月,第一次脚踏实地便是这软绵绵的沙子。

四周生长着树叶形似巨大的羽毛的树木,树冠下面长着拥挤的木球,木球如西瓜大小,垂在树上。

耳边风声鹤唳,夹杂着呼啸而来的水声,李棠卿顺着水声望去,入眼所见碧蓝的湖水没有尽头,仿佛与天相连。

人在面对巨的事物时,会清醒于自身的渺小,那些被无限放大的仇恨与烦恼仿佛平息在了心底。

李棠卿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湖泊,想来这就是假天师口中的大海了吧。

上海经里记载着精卫填海的故事,如今看来,精卫的意志力果真非常人所有。

李棠卿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空气中夹杂着咸咸的味道,不知是哪种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