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薛湛戾气飙升的那番话, 让人堵心的刘府上下半步都没敢踏入,有人拍手称快, 有人拧眉微词, 传出去不知情的都要道一句不尊敬长辈,以讹传讹怕不是被传成什么样, 不过这些于薛湛来说都只是浮云, 就算死他也不会让刘府一家到常氏灵前添堵!

常氏入土为安葬入薛氏祖坟,一下子苍老十岁的薛晋之这才有精力腾出手处理府里事务,不想前日还前来悼念常氏的纪钢领锦衣卫精锐上门, 一身飞鱼服一身绣春刀, 满面肃然。

“请薛世子与下官走一趟。”

白雅刷的一下脸色雪白,薛尉之脸色一变,薛晋之客气拱手:“可有罪名?”

纪钢抿唇:“下官只是依旨办事,还请侯爷务怪。”

收到消息薛湛从后堂走来,以视线安慰下薛尉之夫妻, 冲薛晋之道:“家里就劳烦大伯了。”见薛晋之颔首,

不管是之前私前出动虎豹营还是后来逼退刘府, 薛湛做的无愧于心,但于臣子来说这都已经踩在了君王的底限,按下不说不代表过往不究, 只不是秋后算账了。

不过朱棣能让他安葬完奶奶再行问责,薛湛很是感激。

“劳烦纪兄带路。”

薛湛一路随纪钢到锦衣卫衙门,一路目不斜移,到了牢房往那一躺直接睡过去。

纪钢无语下, 随即踏出牢门冲两个心腹道:“好生守着,若有事随时来报。”

两个心腹恭敬拱手:“是大人。”

他这边睡的香,不知外边收到消息的都要疯。

定远侯府就不用说了,薛晋之早派出人打听,徐长霖收到消息立即跟徐太傅闭门商议了阵,太子府那朱瞻基直接找上他爹。

“父王!”

那着急的模样惹的太子瞪他眼:“慌什么?拿人的锦衣卫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就说按旨办事。”

太子表情一松:“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事情还有待商议,”世间说最了解朱棣的人除太子外不做第二人想,徐皇后都要靠边站。“你这时候急着上去求情反到是火上浇油,不若先看两天,等你皇爷爷这口气出完了再去求情也不迟。”

朱瞻基迟疑下:“那锦衣卫会不会动刑?”

太子斜眼:“那小混蛋不是跟锦衣卫同知交情颇深嘛?”

“父王又不是不知道,锦衣卫那帮人油盐不进!交情归交情,该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含呼!”否则锦衣卫的名声也不会这么臭了!

“你皇爷爷没定罪名,锦衣卫就不会善动,不过要说锦衣卫动手反到好,这样你皇爷爷的脾气也就去的快,反到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关着,还有得磨。”

朱瞻基这次抓住重点:“不会定罪?”

“按你皇爷爷的脾性,要定罪还会等到现在?直接在锦衣卫上门拿人的时候就宣旨了,等着看吧,这事雷声大雨点小,有些想要看戏的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猜中了朱棣的心思,徐太傅那厢也猜到了,不过徐府现跟薛湛是姻亲,冷着处理等朱棣气消是不妥的,但太上赶着去求情又过于急燥,最后祖孙俩商议下,由徐长霖出面跟定远侯府商议这事,徐太傅不出面,这样即顾到了两家姻亲的身份不落人口实,也冷着朱棣那边不至于火上浇油,当然,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否则弄巧成拙反而要槽。毕竟猜测君王心思是为臣大忌,该避的还是要避。

两个最了解朱棣的人选了最明智的决定,但朱麒麟等不了,这边前脚才到锦衣卫衙门,那边后脚就到了,刚好与准备进宫回旨的纪钢撞了个正着。

一个不容忽视,压抑气场气势肃然,似乎眼神已然化身成剑!

一个神情镇定,迎难而上,大有你任狂风暴雨我自安如泰山。

“国公爷。”

“纪同知。”

两人眼神绞杀数次,纪钢低下眼睑:“国公爷前来若是想见世子,那下官奉劝一句趁早回转。锦衣卫历来依旨办事,若无皇上旨意,王孙贵族一历同等!”

“若我非要见呢?”

“善闯锦衣卫衙门是什么罪名,相信国公爷比下官清楚。”

朱麒麟低下眼睑,纪钢心中一叹,凑近低声道:“国公爷若想害死薛湛大可再这么急色下去,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难道国公爷想在这么特殊的时候给薛湛惹麻烦吗?”

纪钢话中的信息量若大,朱麒麟微微一怔,眼神盯着退开的纪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