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再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惊恐的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扫过墙上的时钟。

八点四十。

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童话又左右看了眼,房门紧闭,就连阳台上的玻璃门也被人用铁链上了锁。

而她,此时也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双手与双脚,躺在凌乱的床上。床下那只被摔得粉碎的手机也在提醒着童话,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童话用力的挣了挣,绑着她的绳子却纹丝不动,反而挣得她手腕生疼。

外面升起的朝阳,闪闪的金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映在了童话的脸上。

童话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骄阳,今天注定不平常。早上十点,清川码头,慕家一定有事情。

她得逃出去,告诉慕颖宸,有危险!!

哪怕赶不过去,也要出去打个电话告诉他。

童话再次看向墙上的时钟,八点五十。

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

童话慌忙的左右张望过后,视线锁定了床头柜上玻璃杯,是平时周穆仁喝水用的,此时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她背着手用脚朝着床头柜的方向使劲的挪,挪到床边躺下来用头撞到了杯子,发出一声破碎声响。

陈妈听到赶上来,想开门看看里面到底怎么了,可奈何这个是指纹锁,除了周穆仁谁都打不开。只能隔着门关心的询问:“少夫人,您没事吧?”

童话坐起,稳了稳自己急促的气息,平缓道:“没事,你下去吧。”

门口的陈妈迟疑了几秒,“哦。”了一声就疑惑的下去了。

楼下餐桌上只有周夫人一个人在吃早餐,嚼了口面包便扔回盘里皱着眉头问到:“怎么回事?”

陈妈说:“少夫人说没事,我进不去,就下来了。”

周夫人眯着眼睛往楼上看了眼,对陈妈嘱咐道:“刚才少爷打电话回来说,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让我们在家里一定看好她。虽然门是打不开了,但这女人聪明得很,有条缝她都能钻出去,你再多叫两个保镖在大门口守着!”

“好。”陈妈想不通为什么周穆仁有重要的事处理,却要把童话给关起来。她看起来小小的一个,能做出什么事情,要把她当成毒蛇蝎子一样关得那么紧。

想想,这豪门里恩怨就是多,童话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童话坐在床边,将自己滚了下去,玻璃的碎片碾过她的后背和手腕,疼得皱眉。

两手在身后摸索了一阵,抓起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童话翻了个身,开始不停地割。尖利的碎片割进肉里,手腕和手掌处血迹斑斑。

好不容易隔断了腕上的领带,童话立即坐起身解开脚上的绳索。得到自由,她跳起来就去拉阳台上的玻璃门,被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房门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周穆仁的指纹,谁都打不开。

童话抬头看着墙上滑动的秒针,转动的声音充斥了她的整个耳膜。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童话来说,都是在催命。

她不住的在房间里寻找着能逃出去的方法,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脑子里闪现,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闭合的,没有一条生路。

现在她要么砸碎了这扇玻璃门,从三楼的阳台跳下去。但是如果这样,势必就引起了整个周家保镖的注意,他们人多势众,怕是童话再怎么能打,也敌不过那么多人高马大保镖的围攻。

否定了这个方法,童话就只有盼望着,有奇迹的发生了。

失望难过的脑子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个地方。

童话猛的抬起头来,起身将浴室门外旁衣柜里的所有被套床单乃至于厚实的衣服全都系在了一起。

她撩开窗帘,努力的去看铁门外到底有没有人,确认没人之后,才将系在一起的衣服被单其中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腰上,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往卫生间走了去。

每个卫生间为了排气,应该都会有一个通往外面的排风窗。它虽然小,但是足够童话爬出去了。

童话将另一头系在了白色的圆筒水管上,衣服被单连起来的绳索应该够长了,而这根圆粗的水管也够支撑她身体重量了!

她拿着手机的水壶开始砸排风窗上的塑料栅栏,她不敢砸得太用力,即使他们进不来也难免能猜到她要干嘛,那时候就真的连最后一丝生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