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话形象。”宇文邕赞叹道,“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你费了这么大周折,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张天健不忘拍拍宇文邕的马屁:“陛下英明,果是快人快语!

宇文邕苦笑道“英明?我若真的英明,岂会到今日这种地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张天健吟诵孟子的这段话,自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张小郎君,你煞费苦心殊为不易,现在只有咱们两人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那好!我想告诉陛下的是,希望陛下不要做那不知好歹的美猴王。如来可以长生不老,可宇文护却终究还是要死的,陛下正值盛年,宇文护已经年老体衰,何不等宇文护死后陛下再亲政,如此和平过渡,既不用流血又不用伤和气,对陛下和宇文护来说都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宇文邕皱着眉头道:“这就是张小郎君想与我说的?”

张天健不置可否,只是等着宇文邕的下文。

宇文邕艴然不悦道:“张小郎君从未见过宇文护,为何要做他的说客?”

张天健若无其事道:“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宇文邕冷笑道:“你所说的,明面上是两全其美,事实上却是偏袒那宇文护,若是你来做皇帝,难道能容忍他的作为?竟然还劝我等他归天后再亲政,简直是可笑之极!”

张天健点头自言自语道:“呃,既然连陛下都认为这样对宇文护有利,想必他也可以满意了。”

宇文邕莫名其妙:“你在搞什么鬼?”

张天健突然问道:“听说陛下曾经撰写过一篇《象经》?”

《象经》是宇文邕为了打消宇文护的疑虑,在与臣子下棋过程中,经研究而撰写的。

“是有这么回事,这又如何?”宇文邕警觉地问道。

“陛下既然精通象棋,自然明白象棋高手在对方走每一步棋后,都会揣测出他的意图。”

宇文邕心中蓦然一动,但并没有说话。

“我不清楚宇文护是否精通象棋,但他毫无疑问是玩弄权术高手。既然陛下都能看出来我名为狩猎,实则有话要说,他又怎会不知?若不提前想好对策,一旦宇文护问起来,难以自圆其说,不仅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恐怕陛下的意图也会引起宇文护的惊觉。”

宇文邕不禁赞叹道:“张小郎君好缜密的心思!”

“不过……”宇文邕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忧虑道:“宇文护老奸巨滑,恐怕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相信的!”

“所以,我需要陛下和太后与我大哥共同演一出戏!”

“演戏?演什么戏?”宇文邕问道。

“陛下,你听我说……”张天健吟吟将自己的计划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