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内,叱奴太后、宇文邕与张天健三人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张小郎君,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的妙计,朕还不知道要隐忍多少年呢?朕敬你一杯!”

宇文邕这一番话是出于真心,整整十二年,宇文邕一直在做缩头乌龟,不是他不想除去宇文护,恰恰相反,他做梦都想杀死宇文护,可却无法动弹分毫。

宇文邕很清楚,若自己有丝毫异动被宇文护察觉,他就很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天健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仅仅半年时间就除去了宇文护,而且是干净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现在想想,宇文邕还觉得就像在梦中一般。

张天健没有端酒杯,平静的看着宇文邕:“陛下,现在庆祝胜利,还为时过早。”

“张小郎君此话何意?难道我们不该高兴吗?”宇文邕不解。

“陛下,顺不足喜,逆不足忧。顺中伏祸,逆中潜福。福祸相倚,顺逆互伏。作为一个君王,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会在顺境中保持一份清醒和冷静,在逆境中保持一份乐观和自信。”张天健毫不客气地给宇文邕泼了一盆冷水。

叱奴太后在一旁点头道:“邕儿,天健说的没错,以前有宇文护执掌朝政,不用你操心。可现在不同了,样样都得你这个皇帝的做决断,若稍有不甚便会铸下大错。所以,你确实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宇文邕如何听不出张天健的劝谏之意,细想想自己的确有些高兴的过头了。

他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虚心向张天健请教道:“张小郎君说的是,朕想请教张小郎君,现在当务之急朕应该做什么?”

“安定人心,掌握朝政!”

“如何去做?”宇文邕追问道。

“很简单,只须任命三个官员!”

“张小郎君的意思是……”

“三公!”张天健缓缓吐出两个字。

大冢宰是宇文护死之前的官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任命相当重要。

大司马主管军队有军权,也是一个美差。

大司徒﹐掌国家之土地与人民。

大冢宰,大司马,大司徒,并称三公。

“直弟已经向我讨要大冢宰之职了,张小郎君怎么看?”宇文邕询问道。

“卫王虽然在此次除去宇文护的行动功不可没,可他最先投靠的是宇文护,因为宇文护掌权而陛下无权。卫王一直是宇文护的亲信,宇文护派他讨伐陈国失败被宇文护免官,卫国公不满遂投靠亲陛下。他投靠陛下的目的就是杀掉宇文护,然后借陛下之手得到宇文护的职位和权力。”

说到这里,张天健看了一眼叱奴太后,毕竟卫王宇文直也是太后的亲儿子,自己将话说得如此直白,难免会惹得太后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