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站在二楼窗台,满脸期待的盯着院子,见赵容添将染着她血迹的纸巾捡起,而后抬头朝上看时,她差点压抑的叫出了声。

虽说一直清楚赵容添是沈亦埃的朋友,自己此行很可能被沈亦埃发现,招来他的不满。可比起被困在这装潢华丽的别墅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苏樱更愿意赌一把。

也许,有没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撬动了赵容添心里那一丝恻隐?眼下别说千万分之一,就算只是亿万分之一,苏樱都会去尝试。

如果错过了赵容添这个机会,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了……

被困在别墅的这段时间里,苏樱发现自己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就像一颗根植于心的种子,在沈亦埃的控制住下发疯似的生长着,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抬手摸了摸大如箩筐的肚子,在感觉到肚子明显发硬发紧时,苏樱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否则,这孩子出生后也只会像她一样,被沈亦埃囚禁在绝望的深渊中,寻不到出路……

深吸了口气,在和赵容添目光相对的那个瞬间,苏樱双手合十,满是祈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帮忙想想办法,或者对外界通风报信。

要是可以,苏樱真想“噗通”一声跪下,声情并茂的说出一番感谢词来。可现实,却不允许她这样。

且不说赵容添是否能看到她的下跪,单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不允许她随便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动了动嘴唇,苏樱仔细斟酌着是否要开口说话。

赵容添满脸平静的朝她的方向看来,在看到苏樱那张因而痛苦挣扎而布满恳求的脸时,他隐隐瞧见了点苏桃的影子。

在苏桃和沈亦埃结婚后,赵容添每次同她欢爱后,都能隐隐瞧见她这种的表情。这感觉,就像一个坠入迷宫的旅人在里面横冲直撞的寻找,可却完全寻不到出路。

这一刻,赵容添的大脑琴弦就像被人轻轻拨动了下那般,激起层层回音。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赵容添给了苏樱个让她放心的眼神,便打算离开。然,这步子都还没迈得开呢,就有一道清挺颀长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沈亦埃悠闲的走到赵容添身边,哼笑着往楼上瞧了眼。在瞧见苏樱那张大写着惊惶,还没来得及躲避的小脸时,不禁笑出了声。在这里呆了这样久,他总算看到苏樱的不一样的表情了。

转眸溜了眼赵容添手里的纸巾,笑着问:“拿着纸巾做什么?”

知道瞒不过,赵容添也没有隐瞒。只是轻笑着将纸巾揉成一团,然后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便上了车。而后,缓缓摇下车窗:“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容添。”沈亦埃按住车窗,低声问:“你跟唐宁,好像准备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