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哪里见过。

昔洛爵在沉静的少许里,仍是想不起此人是谁,“你是谁?”

“我天族圣尊苏姬殿下的贴身女使。”夏芬声色俱厉,“你等小巫小族岂配瞻仰!”

“哼!”昔洛爵一声冷笑,“只是一只六尾白狐罢了!”

“我是谁,我自个自知;可你是谁,你却不知,这才着实可笑!”希真嘴角浅浅的抹上一丝笑意。

“你!”昔洛爵未曾想到此人气场竟非同一般。

“这少年能杀得了你,自然也能碎得了你元神游魂!”希真轻指了指风苏泰乙手中的青峰琳琅剑,“再者就单单他手中的至尊神器便可了解了你。这可是我们天族战神,身归元池前,用自身的血炼制而成的上尊神器,我们天族的战神心系这万古之地,术法无人可敌,他所炼制的神器,斩杀一位异族,使其元神崩裂有何难?”

“你想如何?”昔洛爵恼怒至极点。

“将你永世封印于烈火镜中。”希真眉眼间轻淡一笑,“这烈火镜还是我们天族圣尊东芷灵娘娘所造。”

“你!”昔洛爵已是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指着希真骂道,“何其狠毒!”

“错了,狠毒的是你,你明知我们东芷灵娘娘已婚嫁他人,生育王尊,你却不依不饶,四处渲染,贩其名节,坏其尊品,你的心肠何其狠毒?只因你得不到,你便要变相的去摧毁!你自私得让人心生寒颤,你甚至连你丢了君王之位都推责于她。”

“我没有!”昔洛爵近于癫狂之状。“我心意于她,她处在我心尘上抹不掉,我能怎么办,她是我此生所有的色彩,若没有她,我此生恰同阴司地府只剩下水墨灰白!我只求同她生死相依,仅此而已!”

“你可自欺欺人,旁人可心如明镜。”希真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哼,达到了极度的蔑视,“若要这么说,那我们就来撸一撸你所处的真实因果。当初她离开,你为何不踏寻于这万古之地?你做的是什么,是同你的祖家亲戚联姻订婚,你步的是天魂古生的后尘,却没有天魂古生的胆量。”

“我那时不得已,我父王母后同一天身归元池!”昔洛爵歇斯底里。“你能明白这种迷茫无助吗?”

“是的,你要你祖母姐姐家的势力助你护你的君王之位,竟然如此,又何怪我们东芷灵娘娘在你订婚之后嫁于天族太子复博?负情的是你,而非我们风家女子。”希真冷冷的扫上一眼昔洛爵,“我们苏姬殿下她可是这万古之地万众生灵敬仰的贤妻慈母,她的长女东芷灵落入凡尘那么些时日,她寻着后不会去查个究竟。你订婚当日,所有人都身着红色衣裳,可单单身边莫名闯进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待女,可曾记得,当日你还看着好一会儿,那人便是我,我先显的是我们东芷灵娘娘的模样,其后才复得是我自个的身形,要的只是给你最后的机会,可你没要这机会。你既没要我们给你的机会,你也负了你祖家亲戚那姑娘的心,虽然她在幼女时便与你定下婚约,可长成几千岁辰仍等不到你迎娶过门,细细想去,薄情寡义与你最为贴切。”

“你们天族擅长于用份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俯视他人,你又不是我,如何知晓我心底里的苦楚!”

“这万古之地,万众生灵,每个人心头不都得有份一二的苦楚,若人人同你,想要这,可又不舍那,结果既负了这,又负了那,又谈何尊品?”希真直视着昔洛爵,“你说呢!”

昔洛爵终是瘫坐下去,原来一切都有因果,自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从他当初选择王权那一刻起,他便永远失去此生的挚爱。

“我的苏姬殿下爱女,自然不会告诉东芷灵娘娘关于你的一切,为免伤了她的心,或只想让她留个好的念想——年少时纯真的快乐。”希真而此冷笑一声,“可,这好的念想,如今也被你亲手捏灭了。众人皆知缘起缘灭,缘深缘浅,就同花开花落,终有时,而你不应不懂。”

自己真的错了吗,昔洛爵沉闷得一声不发。

“昔日,你救我们东芷灵娘娘娘出深谷,今日便还你这个情义,赐你不死。从此往后也不相欠了,自然永世不再交集!”希真的话轻淡中字字清晰不容反驳。“请吧,昔洛爵,往后,你妹妹昔洛满,我们子七殿下仍会好生照看,赐她复以康健,婚嫁良人!因为我们风家子嗣心系这万古之地,做的是这万古之地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