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张古琴,憨喜还从来没示过人。当然啦,他更不会弹。

不过,他听过,什么高山流水,什么太极。他甚至天真地幻想,对面的那些儒者,恐怕也没有几位能弹得一手好琴。自己且胡乱弹,他们也听不出来。

憨喜正襟危坐,两手往琴弦上一按,向下一滑,故作高深地拉出一片丝竹声响。

谁知道,憨喜刚一拉动琴弦,那琴便响彻山谷,炸雷一般,地动山摇。

不惟如此,于七弦之间,还嗖嗖嗖地飞出几十把木剑,直奔对面的儒者。

太突然了!太可怕了!

憨喜完全始料未及,吓得他缩成一个皮球,向后一个翻滚。也不管琴的事了。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对面的儒者跑掉了大半。没来得及跑掉的,早已被木剑击毙在地。那些落空的木剑插入石壁,像楔上去的木橛子一样。

七斗金、恒婴侠、大驴脸及诸位儒者,他们被七弦琴突然袭击,更是措手不及,吃了个大亏。慌慌张张地逃出腹黑谷,给贾禁主报信去了。

走出腹黑谷,前方,半空中,山巅一侧,果然有一座殿堂,在林木之间若隐若现。

没错,那就是贾枢道的禁忌轩。

憨喜自然也看到了,朝着那座殿堂飞驰而去。

只是,以憨喜现在的德念,踏剑而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尽管他快步如飞,如果跟七斗金、恒婴侠、大驴脸他们,踏剑而上的飞驰相比,就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七斗金、恒婴侠、大驴脸飞速赶到狠禁忌轩,上气不接下气,报告了腹黑谷被袭一事。

“什么?”

贾枢道听了,一脚将一名儒者踢了个仰贝叉。

“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贾枢道气极败坏。他从禁忌轩跳出来,目光炯炯,四外探视着。他已经感觉到了,山下那个轰隆隆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要亲自迎战,迎战憨喜。

憨喜无意之间,以七弦琴打败了二十八位儒者,顺着腹黑谷向前,没费什么周折,即来到髻山主峰下面,禁忌轩外。

“来者何人?”

憨喜站在禁忌轩外,听到禁忌轩下,一个雷霆之音。草木摇曳,山石碎裂。

憨喜感到他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他抬头往禁忌轩上看了看,果然看见一个铁塔一般的身影,目视着他。

“没有礼貌的老东西,有事好说好商量,干嘛那么大的动静。”憨喜掏着耳朵,嘴里嘟哝着。

“憨了还是傻了,没听见吗?”

很显然,贾枢道有些不耐烦。

“在下憨喜。”

“憨喜?”

贾枢道摇头晃脑。

憨喜觉得,他在不齐学院已经够有知名度了。怎么,这位贾禁主竟还不知道自己的来头。无知的老东西。哎算了,算了吧。

在狠禁忌,贾枢道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个狠字当头。如果憨喜一开始就把破庙里的两个女人给杀了,说明他还是一位狠角儿,或许能得到贾禁主的青睐。可是,憨喜没这样做。到了腹黑谷,尽管他出手极快,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仍然不能算是一位狠角儿。对于这样一位懦弱儒生,贾禁主已经不屑一顾。

只见贾枢道猛地伸出右拳。就像谁啊,像李永,“耶!”对着镜头的那一拳。只是贾禁主的这一拳比李永那一拳,其威力要超出N次方倍。

憨喜完全没有防备,头脚往一处一并,像一只羽毛球飞了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卧槽!的确是个狠角儿。”

就这一拳,憨喜飞出了四五千米,等到他扑通一下子掉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