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翁听了,得意洋洋,似乎不把卖弄进行到底绝不罢休。

只见他轻轻一拍琴剑书箱,一把木剑飞跃而出。初看那把木剑和其他的木剑没什么两样,甚至小得有点儿不起眼。但是把它往空中一抛,即见六道金光四射,熠熠生辉。且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入云立地,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宇宙之间,隐则潜伏波涛之内。

憨喜提着赤日翁的尺木剑,急不可待地来到禁忌轩外,把它举在阳光之下,仔细瞧着。

“喂,你要把它弄到哪去?”

赤日翁似乎有些不放心,追到禁忌轩外。

“解禁了吗?让我试一试它的威力?”

赤日翁往尺木剑柄上拍了拍,也不知道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尺木剑在空中扑棱转了一圈。

憨喜顺势把尺木剑往空中一抛,双脚踏了上去。

这尺木剑果然不同寻常,憨喜只觉得自己脚底下像踩着冲浪板,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太刺激了。

赤日翁在底下大声叫着:“尤执事,当心点儿,还是赶紧停下来吧。”

憨喜哪里肯啊。双脚用力一提,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赤日翁瞪眼瞧着天空,瞧了一柱香的功夫,也没见憨喜的踪影。

憨喜在半空中,耍了一阵子,才降落下来。

赤日翁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这憨小子总算从天上下来了。只是他脚踩尺木剑,仍不肯放弃,赤日翁大为不悦。道:“尤执事,你这是要干什么?”

“冲禁啊!”

“冲禁?胡闹!赶紧下来。”

冲禁,就带有挑战的意味。挑战,总要有些由头才行。

赤日翁怎么能够相信憨喜前往他的怒禁冲禁呢。屈指算来,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儒者到怒禁冲禁了。再说,他也没接到善恶园的通知啊,冲什么禁。

“再不下来,赤日翁可要生气了。你可知道赤日翁的脾气!”

“知道!一怒乌、二怒雷、三怒阴阳易嘛。”

“就算冲禁,你也该把我的尺木剑还给我。”

憨喜冲着赤日翁会心一笑,“你道我傻啊,把尺木剑还给你,让你拿它来杀我。”

“好吧,既然你如此不厚道,就休怪老夫薄情寡义。”

憨喜在心里笑笑,心里话,在十八禁除了你死就是我活,还有什么仁义可言。他现在惟一的目标就是冲击怒禁,获得一禁德念,然后去救大龙哥。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赤日翁站在禁忌轩外,仰望着上空,嘴里念念有辞,大意是你这个毛头小子,也敢跟老夫玩阴的,且看我宝刀未老,嗜你血肉。拿命来吧!

赤日翁是真的发怒了。而一旦发起怒来的赤日翁,其威力将达到十成功力。如果是在平时,不怒之时,其威力甚至会低至五成。这中间的悬殊之大,足见怒禁之主赤日翁绝非浪得虚名。

只见赤日翁脚跟用力一跺,顷刻之间地动山摇。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证实赤日翁的厉害,就是见识太短浅了。赤日翁现在只是在热身。老胳膊老腿的赤日翁很久都没发功了,如果猛然发功,身体会吃不消的。

憨喜站在半空中,看着赤日翁像一头驴一样用蹄子刨着地面,正看得出神,忽然一股浓黑的烟雾就从他的两股之间冒了出来,那股浓黑的烟雾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黑色巨龙身体庞大,遮天蔽日。憨喜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下子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他脚踩尺木剑,虽然能升能降,但是此刻被赤日翁不断推升而来的德念纠缠着,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