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儿的本家叔叔死亡跟水脱不了干系,我在水里看见阿秀,那么就可以断定她叔叔的死是阿秀在报复。

天色越来越黑,给人的错觉就是很低、触手可及。

乌云静静的悬挂着,天空密集的云层里好似有人在秘密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

总是让人觉得那黑沉沉的云雾中,会在第一道霹雳来临时闪出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更或者是在那滚动的乌云中,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巨手。

乌云压顶,没有打雷、也没有在预料中和观望中出现闪电。

天地间闷热无比。

我回到家还在想拒绝黄三刀的事——

黄三刀从没有请客吃饭,大事、小事、他觉得请客吃饭就是浪费。

第一次请客遭到拒绝,黄三刀很生气。

人不能随便撒气在钱上,黄三刀生气只能撒气在钱上。

他请客了,不是我,是平日里跟他嬉皮笑脸讹吃酒许久都没有兑现的狐朋狗友。

一阵嬉闹海吃海喝,朋友们不见了黄三刀;啪啦一声巨响,一道霹雳扯破了天际,映照到黄三刀蹲地上在找什么门。

“三刀,你干嘛呢?”

“我我我……找门……”

找门?朋友们纳闷了,大门明明就在他身后,为毛要蹲地上面对墙壁找门?

人不能乱想,一想就害怕。

阳间的门是可见的,阴间的门是隐蔽、充满诡谲色彩的;要是你阳气旺盛,怎么也不可能看见阴间的门,但要是你正走霉运,阴间的门正为你敞开呢!

朋友们仔细往深处想,不由得暗自心惊。急忙扶起他道:“门就在你身后,你蹲那是墙壁……”

黄三刀是真醉了,人朋友把他拽到大门口,可他愣是不出去偏偏就要蹲那找门。

起风了,外面好黑、那些被狂风摇曳的树枝跟竹子在风的驱使下,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越发把这个所谓人的世界凸显得冷情、悲凉。

朋友们拉起衣裳遮盖头,任凭风雨击打在身上,腿上、拼了命的往家赶。

在风中也有抱怨的:尼玛,黄三刀吝啬,难得请人吃饭,请了还得下雨赶人走。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黄三刀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他摸索中想要找到那扇门;那扇在他一生中一直没有出现的通往黄金大道的门。

不可预料,每一个门后面特定是一大片阴影,阴影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看不见女人的样子,只是从那厚重的黑发下面冒出来一句冰冷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我在暴风雨来临前夕,还捏住从野杜鹃花坡地拾到的发卡发呆。

发卡就像一把可以开启秘密宝库的钥匙,我凝望着它——

我怕打雷、怕闪电,总是在打雷闪电来临之前就要躲避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