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在七里镇要耽搁一下,她说这里有一座庙,庙里的菩萨很灵验。这一天刚刚好是庙会,不大的小镇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车子就像甲壳虫在人堆中慢吞吞爬行,喇叭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趴在车窗口,看见人流如潮的小镇,心想;反正我也饿了,加上司徒兰一个人下车去庙子,我也的确不放心。这是出于好心吧!也不是想要泡她的意思,车子在招呼站停下,我没有犹豫干脆跟她一起下车。

司徒兰很乐意的样子欣然接受了我的陪伴,我们俩就像一对情侣,汇入人流,肩并肩走在小镇的街道上。

在小镇街道口,有一家生意奇好的水饺店,我想要吃了东西才去庙里,司徒兰答应了我的要求;可是我们看水饺店里却是人满为患,还有在一旁等位子的。

七里镇距离小丰都鬼城还有很远的路程,地处荒山野岭中的小镇能有如此繁华的景象的确让人质疑;我听司徒兰说这里的黄师水饺很出名,但凡庙会之后,黄师水饺那个卖场简直没得说。

庙会游街队伍也奇葩,都是附近的乡民组合,他们脸上呈现一种虔诚,一种殷切的期望,一种欣慰,一种光;高举过胳肢窝舞动的是一种奇特的木制工具,形成一条有头有尾的长蛇,蜿蜒移动由东向西而去。

那座在司徒兰口里很灵验的庙子就在西边。

因为肚饿,我跟她没有随同舞动的长蛇队伍去西边,而是去了黄师水饺店。

看看来去匆匆,进进出出的食客,大都是乡村农民,其中也有赶车经过这里慕名而来专门吃水饺的。

我问司徒兰在这里吃了几次水饺。

她说第一次,一直以来都是听说,还真没有亲自来品尝一下水饺的味道。

看着一对农民夫妇牵住孩子离开,我跟司徒兰急忙坐到桌子旁,人多,也顾不了桌子上的狼藉脏污;再说了我也是农村来的,所以对这些早已经是见惯不惊。

司徒兰却有些不乐意,她皱着眉头拿起筷桶里的筷子,细细的看,然后拿起随身带的纸巾,把筷子挨个的抹一遍。

抹完,把纸巾递给我看。

纸巾上有筷子上污垢的痕迹,她恶心状低声对我说:“要不咱换一家吃其他东西?”

我看着来来往往还在进入的食客,不舍好不容易才坐到的位置,加上看那些在吃水饺的人,个个都吃得香喷喷得,馋的我清口水直冒;对司徒兰展示给我看的污渍,我不以为然道:“不干不净吃了不会生病。”

司徒兰眉头一扬,鄙夷道:“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反正不吃。”说着她故意撅过身子,看着馆子外面蜂拥而去的人们。

有一穿著朴素,有着一张高原红脸的妇女脸上带笑,挂着汗珠,迈动轻盈的步伐对我们俩走来。

“吃水饺?”

这不是废话吗?坐在这里肯定是吃水饺吧!我以为她是水饺店的服务员,就伸出俩手指道:“各来二两。”

“对不起,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桌子旁边有四条凳子,我跟司徒兰各坐了一条,还余下两条凳子,她当然可以坐。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答应,司徒兰一口回绝道:“不可以。”

妇女轻描淡写的样子瞥看了一眼司徒兰,再把眼睛放在我身上,那眼神,怎么说呢!如是常人看了,一定害怕,深邃且阴幽,不是常人能有的眼神。

她无视司徒兰的存在,直接冲我问道:“能挪开一点给我坐下吗?”

身在外乡,人生地不熟的,我觉得不应该得罪人才是。所以就拿眼色暗示司徒兰,别让人难堪。然后我把凳子往旁边靠了靠,冲她点点头道:“坐吧!”

我这样做,司徒兰脸色挂不住了,气呼呼的冲我哼一声,蹭地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