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快一点。”林汉隆心情正好,一屁股坐上金星零式,猛踩了下脚铃,“出发!”

林汉隆到光学厂照例又是巡察了一番车间,察看了夜班的生产记录。又把昨天夜班生产的产品抽检了几个。正品率每个月都在上升,我们的工业升级还是有成效的呀。他想。

“投影描绘器试制品做出来了吗?”他问蔡生介。

“已经做了五台,还有几台在组装测试。”

“叫他们抓紧些,博物馆等着用。”林汉隆无可奈何的想到,自从索尼亚去了博物馆工作,远程勘探队申请设备的时候经常来“开后门”,“做好的你亲自去测试。”

“是。”蔡生介知道这是很看重这批设备的“用户体验”了。

投影描绘器是一种用于艺术家作画时作帮助用的光学仪器。利用透镜施行了看到的物体和艺术家进行绘画的表面的一种光学叠印。艺术家可以同时看到场景和画布,就象摄影中的二次曝光一样。这使得艺术家可以将关键点从场景直接转化到画布上,这样就可以帮助透视图的精确绘制。艺术家甚至还可以描出场景中物体的轮廓。

这种设备是1806年才有了相关专利的,但是1611年开普勒在他的著作《折射光学》中就清楚地描述过此类设备。

实际上16、17世纪起那些以写实见长的画家们很可能并不都是全靠手艺的。根据研究,包括卡拉瓦乔在内的很多大画家很可能并不是不是空手工作的,而是采用了光学设备辅助。艺术家们当时已经知道有利用小孔成像原理或者直接使用透镜投影的暗箱来辅助作画。

如果用小孔成像原理的话,要的空间很大,需要尽量遮蔽光亮的房子或者搭建帐篷。后来技术改进用上了透镜,整个暗箱就比较小,小到一个仆人就可以扛走的程度。当然暗箱再往后发展,把投影的幕布或者毛玻璃换成底片,就变成了最早的相机。这个暗箱有特别发展的型号,可以用来观看远处的景物,方便野外考察和测量人员。也有那种投影可以直接同画纸重合的设计,这样作画者可以直接对比景物和自己的画,非常方便准确。19~20世纪的博物画画家们广泛的使用这种设备来精确的描绘生物。

在显微镜上也有类似的设计,19世纪用来画微生物的生物学家一般就靠这个来作画的。例如说各种细胞的结构、例如说各种细菌的样子。这种显微的景象用照相术是很难很难做到的。显微镜显示的是虚像,本就难以成像。设法勉强做出的话,照片的分辨率也很有限。相比之下,人类可以长时间观察显微镜下的细部结构,搞清楚其具体构造后直接画出,其效果反而更好。

可想而之这东西既然如此有用,自然早早地就被提上了光学厂的日程了。不仅绘制博物画需要它,卫生部门想要培训合格的卫生防疫人员,也得配备这种器材。

好在这东西在技术上没多少难点,对已经能够量产望远镜、眼镜片等等设备光学设备厂来说并不算难事。

林汉隆正想就昨天和袁好问谈得精密测量工具生产的事情再琢磨琢磨,蔡俊杰忽然进来了。

“首长,南洋公司的王元老来了,他说想和您谈谈。”

“哦?是昨天来过得那个王元老吗?”

“对,就是他。”

“请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林汉隆对南洋公司的事并不太感兴趣,但是对方既然如此热切要见他,必然有要紧的事情。

几分钟之后,王恺便来到了林汉隆的办公室。

严格说起来,不算开会之类的场合,私下里两人是头回见面。双方打过招呼落座,林汉隆很是随意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王恺多少有些尴尬--实话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这个口。

尴尬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王恺才鼓起了勇气:

“我先自我介绍以下,我是南洋公司开发部经理。”

林汉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今天来拜访您……”王恺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是有一件关于索尼亚的事情……就是您的生活秘书……”

“什么事?!”林汉隆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是这样,”王恺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立刻把自己即将主持东南亚考察计划,考察队中需要一名有经验的博物学家。所以才会想到索尼亚。

“这次考察非常重要,所以希望索尼亚也能参与这次考察。”

林汉隆原本有些紧张的面孔松弛下来了。王恺心情也随之略略放松。

“你们这次考察的范围有多大,大概是什么区域?考察的目的呢?”林汉隆颇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