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轮上有4组吊杆,8台起货机,起货重量分别为3-5-10吨,其中一台为60吨级的重吊。起吊多数货物都没问题。开动吊机也是项技术活,幸亏有了三个月的海员实习,总算没见猪肉也看过猪跑,七七八八的把吊机都开动起来,就是动作迟缓僵硬,来来回回的晃动了好几次,把甲板上排队下船的穿越者吓得不轻,都躲着吊杆跑,一时间秩序大乱,任杜雯在高音喇叭里如何的“发扬革命英雄主义,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也没奏效。

折腾了差不多十分钟,第一个货物托盘在空中吊半天才算着落在浮码头上,惊魂未定的穿越者们都不吝惜掌声,叫好声一片。

掌声过了还没有15分钟,船上的人就都傻眼了――吊机手只顾着把货物往浮码头上卸,片刻功夫把吊杆下的码头空间全占满了,排队下船的人下不去不说,最要命的忘记把捆在甲板上的一台3吨和一台10吨东方红叉车先吊下去。吊运下去货盘每个都在1吨以上,下面的人即拽不动,又吊不起来。

这下热闹起来,蒙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一脑门子汗,这下执委会又给他添加了一把刀,打回原型了。

马千瞩脑筋一转,命令先把登陆艇调来,把叉车吊登陆艇上,先把叉车送上岸,再从岸上绕回到浮码头上,这么一个圈子兜下来才算解决了前后流程错误导致的卸货堵塞。

卸货部门重新设计了卸货路线,在栈桥上绘上了不同箭头的方向车道,保证同时一车来一车去,大大提高了卸货的效率。这样的安排就和国内的马路一样,彻底无视行人的基本权益――谁也不敢在那狭窄漂浮的栈桥上去和叉车抢路,更不用说还有十多辆出口越南的柴油动力小型农用车正在上面来回行驶,发挥出其皮实耐用、超载能力更是一流的特征:在摇摇晃晃的浮桥上、在砾石遍地的沙滩上整日的奔走。那几天在海滩上开过农用车的穿越众,后来都特许在制服袖子上绣上一枚袖标:“农用车一次突击章”。

董时叶随着大流抖抖筛筛的从绳网上爬下来,换上小艇,终于脚踏实地的爬上了岸,一时间头晕目眩的跟着去了登记点登记寄存背包,扫描完id卡,就发到伐木斧一把,这玩意又大又沉,握手里都不知道该怎么拿,干脆学矮人的样子扛在肩膀上。

被分到伐木的几个组都有点不知所措,拿到的工具更是五花八门,从大片锯、伐木斧到船上的消防斧,五花八门啥都有,就是没一个人知道到底该怎么拿的。

正不知所措间,登记处来一个彪形大汉,脚穿一双黑色军用长统胶靴,一手里提着一个大号旅行袋,一手一柄大斧子,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

“弟兄们,”他吼了一嗓子,“我叫吴旷明,木材组的组长。大伙都跟我来。”

执委会登陆后派出了第二波由军事组和农林人员组成的资源勘探队,对河口地区的进行了勘察,结论是这里的木材资源十分匮乏。海岸旁有一些高大乔木,出于防风固沙的考虑,这样的天然林不宜砍伐。沿河深入一些,发现文澜河两岸很少成片的成年乔木林,小杂树林到处可见,但基本没有成材的,除了烧火搭棚子之外没什么用。

最后还是决定砍伐河口处红树林中的乔木。河口和海湾沿岸的红树林相当的茂密,而且植被齐全,从灌木、小乔木到大型乔木。特别是在河口地区边缘,靠近沙滩的地方有成片的10米以上的海莲林,砍伐难度比较小。于是第一个伐木场就设在这里。

说是采伐难度较小,其实也得走进半沼泽化的红树滩涂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沙洲纵横在水里,上面长着各式各样的红树林植物,枝叶缠绕,还散发出一股霉烂的臭味。让大伙看着真有点望而却步。

吴旷明叫人抬了几箱子长统雨靴过来,吩咐大家都换上。

“一会我们就进去伐木了。大家要小心了。”他叮嘱大家,“千万不要深入树林,里面的没有道路的,你掉到潮沟里喊救命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哪!”

说着带队淌着水过去了,他站在一棵海莲树旁,手里拿着斧子对着大伙说:“树是好东西,玩过帝国的都知道――你说你只玩星际和红警?那你跟着我们过来干什么?赶快跳海里游回去。砍树要注意,要斜着挥斧,先从上面向下,然后从下面向上――树倒的时候一定要喊一声。砍树的时候要时时刻刻听别人的招呼!自己别给树压了――把你脑壳槌破了一命呜呼倒好了,别伤了腰脊闹个半身不遂,这新世界的第一张残疾证可就归你了。我现在去拿绳子,等一下教大家如何用绳子拖木头。”

吴旷明走到计委的办公点,请他们调拨一捆缆绳和一些挂钩去树林。这边建筑组的人已经在砍伐点不耐烦的等待着新的木材。

“什么时候才能有木材?”那个叫卓天敏的家伙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三十多岁年纪,白白净净和和气气,一看就是养家糊口的居家男人,不大象个搞建筑的工头。

“急什么,现在连给集装箱上岸用的滚木都没凑够数呢。你以为在打帝国时代,鼠标一点我们挥挥斧子就加+10木材了?”

“应该是+12木材,你刚升级了缆绳科技,哈哈……”伐木组的人一起哄笑起来。

“老子有+100木材的科技。”他从那旅行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德州电锯狂使的大功率油锯满腔豪迈的一拽,突突的马达声中连续喷着青烟。吴旷明狞笑着走近一棵大树,狠狠地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