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驻守在县衙外的几十名警卫人员随即全部调入衙门内,将各出入口和衙署内的要地完全控制住。县衙里的人,许进不许出。

这时候,根据熊卜佑打来的电话,早就准备完毕的陆军的三支小队迅速的开到了临高县的三座城门。随即控制了城门。他们并不明目张胆的接管城防,而是驻扎在城门口后的藏兵洞内,监视民壮。

每支小分队的士官们已经认了好几个星期人脸。现在他们已经把临高县内的胥吏和手下的“做公得”狐群狗党的面孔都记住了,邬德给他们的命令是:这些人只许进城不许出城。

“如果有人要出城,直接扣押送到县衙,明白吗?”

“是!明白了。”

县衙里,随着关键部门被人控制,正在县衙内办公的胥吏们感到不安,纷纷出来打听探视。孙瑞伍只得出来安抚众人,要他们不要惊慌。

周洞天关照人把皂班班头叫来。

皂班的班头林长三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悍汉子,刀条脸,一双小眼睛很是有神。双手胳膊肌肉发达,不愧是以行刑见长的老皂隶。

到得花厅上,见过礼。林长三眼见花厅上面端坐着本县的两位老爷,一个三四十岁的澳洲人坐下下首的位置上,双目冰冷,一看就是个极不好惹的人物。

周洞天审视了一眼皂班头子,“把名册给我拿来!传齐全班的皂隶,我要点卯。”

“是,是,”林长三赶紧出去吩咐。一会,皂隶们都来齐了。

周洞天打开名册,吃了一惊。原来这名册上密密麻麻,在册的皂隶有五六十人之多,而站在下面听候点卯的不过二十来人。

“怎么,人没来齐?”周洞天问。

“老爷有所不知,”林长三小心翼翼道,“名册上的数目是不作数的,这都是挂名的皂隶。”

因为在衙门当衙役享有免疫免赋的好处,有些人就出点钱把自己的名字挂在衙役名册上,实际上从来不来衙门当差。

“……名字下面有领银子数目的,才是当差的。”

周洞天一数,领银子的一共有二十四个人。点卯下去,人都来齐了。

“每人立刻准备一套皂隶的衣服出来。马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林长三望着孙典史,孙瑞伍不耐烦的一挥手:“叫你们预备就赶快预备,啰嗦什么!”

“回老爷,小的只有这身公服啊。”

“那就脱下来!”孙瑞伍呵斥道。

众皂隶只得照办,不一会就把衣服凑齐了。

这批衣服转瞬就穿到了他们带来的政保速成训练班里学员身上。

“好了,大伙手脚麻利点!把衣服都换上。”尤国团吆喝着。

尤国团是保卫总署下的一个工作人员。此公在现代时空是一默默无闻的小市民。但是到了17世纪却成了一个暴力手段至上的鼓吹者。他一贯主张只有最残酷无情的手段才能有效的进行统治。原本他在陆军服役,后来政保总署认为此人在陆军内会造成“不良倾向”,就把他干脆调入了本部门。

果然,到了政保总署让他如鱼得水。很快就以其残忍的言论让同事们侧目。当然他的残忍作风暂时还没机会来表现。

“好了,现在你们就是县衙的皂隶了,按照事先的方案,把各个要点守好!”

片刻的工夫,临高县城和临高县衙就完全被穿越集团控制住了。

皂班的衙役们,挤挤簇簇的站在花厅里,很是不安的看着发出奇怪命令的周洞天。林长三更是一脸惶恐巴结的模样。就差没有五体投地了。让周洞天心中一阵的暗自冷笑:“想用这种把戏骗人,装人畜无害?可惜,老子不是自以为浑身放王八气的小白。”

“诸位,”周洞天缓缓道,“你们都是累世传承的祖业,用刑拷问最拿手不过,明日问案的时候,还有多多偏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