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逼迫更多的自耕农和地主彻底的破产。”叶雨茗前几个月参加了对琼山、文昌等地的田亩清丈工作·对当地的农业状况很不满意总得来说琼山县的农业生产环境和条件比之于临高要好得多,但是单位亩产却高得有限。远没有发挥出应有的生产力来。

吴南海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下身子:“这个不大合适吧?虽然我也赞成土地集约化经营,但是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吃相不好看?”

叶雨茗说:“管它呢,反正琼山是新赐放区,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清洗一番当地的各阶层……他慷慨陈词道,“从长远看,我们应该把消灭自耕农作为终极目标。”

“消灭小自耕农?!”吴南海等人都有些吃惊。

“不错,最终目的是农村彻底的二级分化。”叶雨茗站起来转了几个圈子,“有能力,有技术的人·会进化为集约化农场的农场主。

没有能力的,彻底的转化为无产阶级当工人。产业工人或者农业工人……”

自耕农也包括土地不多的中小地主在中世纪是王朝稳定的基石,他们是国家赋税和兵员的主要来源。自耕农组成的军队一直是王朝军队中最有战斗力的。凡是自耕农数量众多的时代,往往也是王朝最为兴盛的时期。

但是小自耕农的经济址.位极不稳定,在赋税和兵役的双重压迫下,他们的破产速度加快了。一旦王朝进入稳定期·土地开始兼并集中,小自耕农的数量就会逐步减少,王朝也就随之进入衰败期。直到一场新的动乱促成土地的重新分配。

元老院对农村的政策总得思路是“土地集中化”,未来的穿越国家不需要一大批自耕农,但是对自耕农的态度上则有“消灭派”和“扶植派”两大派别。

总得来说,扶植派的声音不大,消灭派的声音渐渐占据了上风因为不论是文还是马,对土地集约化经营和控制人口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当然在细节上略有不同,马千瞩的农业野望是彻底的集体农庄化,而文德嗣的农村蓝图是土地和人口被完全固定的“标准村”。

“自耕农在新开发地区和边疆区还是有极大的价值的。”刘牧州咳嗽了一声插入了发言,“我们先谈这次救灾本身,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吴南海说:“我有个方案……”

琼山县城外的各条街道上已经聚满了从四乡逃难来的水灾灾民,台风带来的暴雨刚刚结束,本地的雨季又接踵而来。瓢泼的大雨使得南渡江和附近河流的泛滥的洪水迟迟不退。四乡的难民纷纷涌向城市——农村受灾之后,城市就是他们存活的唯一希望。

几天来,琼山县城外已经涌来了成千上万的难民,他们扶老携幼,躲避在一切能够躲避雨水的地方:庙宇、屋檐甚至大树下。只要地势略高的地方,都挤满了人。然而还是有许多人不得不躺卧在泥泞的地方,任凭雨水的浇淋。

为了放着饥民暴动,琼山县的城门已经大部分关闭,只留下一道东门没有关闭。琼山县城里的琼州知府、琼山县令不知所措自从何镇的人马撤离此地之后,本地做主的就是澳洲人派驻在城里的“驻县办主任”了。至于知府、县令等一干县城里的官儿,虽然名义上还是官,其实关不了任何事,不过是等因奉此的办些公文而已。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很满意了起码没有被迫殉城,髡贼甚至还继续发给点生活费,让他们维持相对体面的生活。大家都抱着太太平平混过这一任,就溜之大吉的想法。

原先城里的最高长官广东左参政分守海南道赵汝义自从残兵败将退回大陆之后,他不敢擅离职守,但是也不愿和澳洲人打交道,唯恐污了自己的官声,便在分守道衙门内闭门谢客,除了少数士绅之外不再见任何人,过着自我囚禁的日子。

元老院派驻在琼山的驻琼山县办主任叫刘翔可不是跨栏的那个,这个刘翔是个胖子,程序员出身,因而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而且能说会道。但是这些“特技”在初期的建设大潮中没什么用处。渴望出人头地的他就在组织处招募地方接收干部的时候报了名,没多久混上了琼山县驻县办主任的头衔。

在17世纪的大明县城当“县长”并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事情。与生活设施已经成了规模的临高相比,哪怕是琼山县城也是个脏乱差的地方。琼山县虽然是本府的首县,但是此地人口多,官员多,士绅多,当时有何如宾的几千残兵败将等候遣返不算,还有汤允文的一千多人就驻在距离县城不远的海口所城里。琼山驻县办主任面临的环境是各县中最复杂的。因而给他配备的班子也是相当强大的,不但有比较富有经验的归化民干部,还有若干元老辅助他的工作。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