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就有动力。”葛欣馨说,“我还有一个想法,请大家斟酌。”

她提出的设立一个专门的化学试剂车间。专门为实验室提供化学试剂、药品和各种耗材。目前几个实验室做得化学分析,许多药品和试剂已经开始启用本时空化工厂制造的产品,但是这些产品普遍存在浓度不够,杂质过多的问题。因而各个实验室在使用前都不得不自行对化学试剂进行再提纯,牵扯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现在很多基础药品准备工作等于要我们自己来做,连蒸馏水都要自己制备。牵扯的时间和精力太大。而且以后实验室多了之后,有些新实验室恐怕不可能有能力进行药品提纯。还有这次的显影液和定影液,也应该有一定的储备量。所以我建议集中设备,上一点规模,由一位元老主持来专门制备这些产品。”

“这个可以有。”季退思原来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管理的事情太多,也来不及过问了,“不过一时间没有合适的元老……”

“如果您不嫌弃我毛遂自荐的话,我愿意来主持这个工作。”葛欣馨毫不迟疑的说道。

“哦?”季退思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既累人又有相当的危险性。“好吧,既然你愿意做我觉得没什么――不过这事情还得企划院批准。”

会议结束之后,季无声坐通勤火车回到了自己在马袅钢铁联合体的办公室。它位于钢铁联合企业办公区,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座圆形的红砖广场中间。小楼前面,矗立着一座用生铁铸造的高炉出铁的模型。

广场上照例奔走着钢铁联合体的职员们,他们穿着钢铁厂统一的黑色制服工装――这是钢铁联合体才享有的特殊颜色的工装。胳膊上用颜色识别条标记所属的部门,胸前缝着姓名和编号条。

季无声阔步走进办公室,问了下“季办”里的值班秘书目前的生产情况。

“根据生产调度室的前一个小时的汇报,目前一切正常。”秘书汇报道。

“好。”季无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和其他元老的办公室不一样,地上没有铺设地板,就是简单的水磨石地面。尽管秘书经常打扫,地上总是很脏乱,墙壁上也总是有黑色的污痕。车间里的技术员、工人经常会被他叫到办公室来讨论问题,汇报工作。他自己也经常要到车间去,到高炉边去,不可避免的把灰渣、尘土踏得满地都是。

办公桌的衣帽架上挂着他下车间的时候用得工作服和安全帽,工作服的口袋里还装有一副炼钢工人用的保护眼镜。

季无声在自己的藤椅上坐下,在今天企划院通知他去参加这个会议的意图他隐隐约约有点明白:现在大家都在努力攻关,为材料学修桥铺路,你身为钢铁企业的负责人,好歹也得拿出点成绩来吧。

的确,元素成分分析对冶炼硅钢之类的特种钢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但是这世界上的硅钢在没有光谱仪的时代就开始生产了,靠得无非也就是化学分析。有光谱分析当然比简单的化学分析来得精确,但是仅仅有这个还远远不够。炼硅钢是件十分复杂的事情,虽然在上一的次工业部门会议上,对硅钢试炼他给出了一个月的期限――硅钢他的确能炼出来,原料上并无困难之处,但是季无声对自己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硅钢并无把握。

在旧时空的中国,一直到1954年才生产了第一炉热轧硅钢,可见这东西的技术难度了。按照科技树上的位置来说,这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才点亮的科技点。临高工业想提前点亮,难度很大。

季无声和几个对炼钢方面有些研究的元老就这个问题专门进行了研究:电弧法炼硅钢那是不可能的,至于葛欣馨提出的先炼硅再炼钢,他觉得也没这个必然:到底能不能铜做还原剂炼出硅来工业口的很多元老也没把握,而且新工艺新产品势必带来要添加更多设备的问题,

研究的结果还是直接用先炼硅铁,再用炼硅钢,然后热轧出硅钢来。性能方面肯定没法讲究,但是起码比直接上低碳钢强。

硅铁的炼制,有人提到可以使用坩埚法来炼硅铁,但是几个人讨论觉得坩埚恐怕很难达到足够的温度,而且坩埚的量太小,用来炼制少量特种钢还行,对需求量较大的硅铁来说太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