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实际掌握着大概四十多条船,都是原来东南亚公司的,这些船的状况我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在航线上就在船坞里维护。不过汪友说这些船只都能用,没有租赁合约。只要一回来就可以随时调用。”

“汪友是谁?”

“是东南亚公司的总经理。”

“对了,这东南亚公司和南洋公司的关系怎么处理?”

“这个涉及到股权问题了。”周围把快烧完的雪茄按灭,“按照企划院的指导意见,东南亚公司是我们南洋公司的子公司。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东南亚公司的牌子不能扔,留着安汪友这些旧东南亚公司的中高层归化民干部的心。他们为元老院也干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弄了个总经理、副总经理之类的头衔,一下叫他们去当科长、股长不合适。”

“其实他们的级别最多也就是科级股级吧。”

“行政级别的确不算高,但是名义好听。”周围说,“要不然怎么大家都要争取上县级市?我们既然是混合所有制企业,在名义上可以放得宽松些。归化民也有个奔头。”

“至于说具体的股权架构,虽说现在企划院出了个指导意见,但是怎么搞还要我们自己来设计,有了这个才谈得上筹资――当然了,现在我们也没法去筹资。”

“这鼠疫可真不是时候!”

“闹鼠疫哪还有合适的时候。”周围觉得这会才算是进入正题了,“总之最近一两个月广州那边的资金是没戏了。造船大概也没有指望。不过按照指导文件,我们可以先从元老手里募集私股,有了这笔钱在临高也能办很多事了。”

“等等,你的股权架构还没搞好,怎么去募私股呢?”王恺问道,“你一股多少钱,怎么个分红都没有具体说法,哪个元老肯掏钱?”

“这事我想过――我好歹也是搞金融出身……”

“我也搞过投资。”

“那再好不过。”周围说,“召集几个感兴趣的金融方面的元老,先商量下。”

送走了王恺,周围又把要做得事情在笔记本上逐一做了记录,随手一记,居然写了二十多条。里面有很多资料搜集和分析的内容――这些工作他是指望不了汪友这样的归化民干部的。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班子先搭起来。

首先要找得是南洋公司的董秘或者办公室主任之类,大致就是个大总管的角色。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即要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还得能配合好主官的工作。各方面都得拿得出手才行。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个名字,又一个一个的划掉。这些人虽说都是南下派的同志,但是要么才具不足,要么心性甚高,不甘于人下,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人,那便是许延亮。此人早年在军事组干过,当过海兵,后来受了伤就退役转到行政部门工作,在杨云手下分管工业口的人事工作。周围在鼓动工业口元老支持南洋公司计划的时候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