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容秀舒休息,简千凝和御天恒一起走出卧房,佣人们都已经睡了,走廊外头格外安静。从容秀舒的卧房出来后,御天恒就没有再正眼瞧过简千凝,撇下她独自回房去了。

不过他的态度仍然是有转变的,至少没有在明知道简千凝跟上来的情况下停下脚步,喝止她随自己回房。

仍然是深色系列的卧房,仍然是每一个角落都泛滥着属于他的气息,简千凝立在门边细细地打量着。见御天恒拿了睡袍准备进去洗澡,忙走了上去,站在他的身后问道:“天恒,我想去看看哲哲和昕昕,她们在哪个房间?”

御天恒的驻足,回头望住她,淡然道:“他们已经睡了。”

“我就看一眼,不会吵到他们的。”简千凝语带哀求,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孩子们了,她已经想她们想得快要发疯了。她忍着被侮辱被取笑前往御氏,她在冷风里站了一夜,为的……就是见到她的孩子们!

御天恒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回身抬起脚步继续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后再度停下,淡淡地说:“在左手边的第三间和第四间。”

“噢!”简千凝欣喜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往卧房门口走去。

御天恒从更衣镜内看到她的欣喜,看到她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那么想见到孩子,他应该偏不给她见的,就像前几天一样!

今晚的自己很失常,真的很失常,但愿这一天能快点过去……!他烦躁地摇摇头,走进浴室,拧开花洒,冰冷的感觉瞬间漫过全身。在这样冷的下雨天里,他既然冲动地洗了冷水澡,他需要用这种对身体的刺激来坚定自己的立场!

她只是一个贪图荣华的女人,她不值得他用一生来陪伴……。

简千凝终于见到了孩子们,焦虑了好几天的心也总算稍稍安定些了,她悄无声息地退出哲哲的卧房,悄无声息地关好门,一身轻快地回到主卧。

也许是太激动了,一踏进卧房就笑眯眯地说:“天恒,昕昕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一直在微笑呢,哲哲也睡得很安宁,连我进去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御天御正靠在床头上看书,他掀起眼睑望向这个高兴到忘了形的女人。那素白的脸上洋溢着的快乐刺痛了他的双眼,她越高兴,他越不爽!他更喜欢看到她流着泪,在自己面前卑微得抬不起头来的样子。

而这个女人上辈子显然是铁打的,除了孩子,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到如此!难道,她就真有这么伟大么?像每一位当母亲的女人一样伟大?

简千凝见他不悦,知道自己话太多了,吵到他看书了。笑容由唇边淡去,歉疚地垂下头颅:“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太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久么?”他笑。

“我觉得挺久的,看不到他们的日子,一日如三秋。”简千凝说完,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双拉式柜门,里面清一色的男装全是御天恒的。她从中挑了一套白色的睡袍,转身望着他问:“你的睡衣借我穿一个晚上,可以么?”

御天恒低着头,继续翻看手中的财经杂志。

而简千凝已经习惯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去了。

在外面站了一夜,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冷,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惭惭地温暖了她的身体。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这一瞬间的舒适。

今天的御天恒有些反常得奇怪,这个冷酷无情,三天前还冲自己甩下离婚协议声称一定要离婚的男人,今天却只字未提离婚的事。甚至还很反常地将自己带来这里与他的亲生母亲见面,很反常地留她在这里过夜。

感觉身体完全暖和后,简千凝关了水源,用大毛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套上洁白的睡袍。这是他的睡袍,又宽又大,她纤瘦的身体裹在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走出浴室,御天恒还在翻杂志,简千凝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坐了上去。大大的双人床,像往常一样将两人远远地隔开,她扭头关切地提醒道:“很晚了,早些睡吧。”

御天恒总算扔了手中的杂志,扭头看她,尽管她已经尽量在将睡袍往领口裹了,但因为袍子太大,几缕遮不住的春光还是隐隐暴露在日光灯下。

他的双眸微沉,突然像条恶狼一样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扑倒在身下。嘲弄的话音由唇齿间溢出:“简千凝,你故意在勾引我么?”

简千凝突然被他扑倒,脸色白了一白,双手握成拳头抵在她的胸口,定定地迎视着他清冷的目光。道:“以我的身材,想吸引你不容易吧?今天你也不一定需要我。”

想起柳秘书那傲人的身材,想起他们拥吻在办公室里的画面,想起他……载着她迅速离开御氏大楼时的情景。她的心口如被棉花堵了般,难受得连喘气都觉得艰难。

他还会需要她吗?只怕柳秘书一早就将他喂饱了吧?简千凝有些自嘲地笑笑,别过头去,稍稍避开他那炙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