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他们逛唐人街的时候,叶小妖早已经开车到了B市,赶着买了一些年货就来到了疗养院。疗养院很多病人都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只有剩下十多个人,叶小妖到时,看到母亲正和一帮老人坐在一起包饺子。

她远远站着看着,母亲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那抹落寞还是明显地印入了她眼中。她暗暗发誓,以后过年一定要把母亲接出去过,就算只有两个人,她也要让母亲感觉在家过年的幸福。

站了一会,她找地方放下年货,洗了手就过去帮着包饺子,坐在母亲身边,给她擀好面皮递过去。母亲看了看她笑道:“你是新来的护理吗?怎么不回家过年?”

“喔,我值班”!叶小妖微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妈妈边包饺子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妈妈边包饺子边问道。

“小叶子!”叶小妖耐心地答道。

叶妈妈愣了一下冒出了一句:“我女儿也叫小叶子,不过她比你小,还在念小学呢!”

叶小妖心一跳,停下来问道:“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叶妈妈笑道:“当然记得,头发卷卷的,老爱让我给她梳两个冲天辫,她很聪明的,回回考试都第一名!以后长大了一定很有出息!辂”

叶小妖忍住心酸,抓住她的手说:“你看看我,我和你家小叶子像不像?”

叶妈妈端详着她,许久笑道:“有一点像啊!我家小叶子以后长大了也会像你一样漂亮的!”

“那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吗?我妈离开我很久了,我很怀念叫她的感觉!”叶小妖期待地问道娅。

“你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叶妈妈点头。

“妈……妈……”叶小妖喊着就掉下了泪。

“这孩子怎么哭了!”叶妈妈赶紧拿围裙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泪,边说道:“大过年的别伤心了,来,我们包饺子,放个硬币进去,等一会你吃到了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啊!”

“嗯!”叶小妖接过纸巾擦了擦泪,又帮着包饺子。周围的人看着她们,都善意地笑了。

包好饺子,厨房的阿姨就拿去煮,叶小妖帮着在大厅里摆碗筷,一群老人洗了手就围在桌边边打牌边等着吃年饭。叶妈妈也被叫去凑了一桌,她牌技差,虽然一直输,可脸上都带着笑。

叶小妖弄好就站在一边看,叶妈妈抬头看到她就叫道:“小叶子,你来教我嘛,免得他们都欺负我!”

叶小妖搬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指挥,几把就把本扳回来了,几个老人不干了,笑骂道:“去去,一边玩去,年轻人和我们凑什么热闹!”

叶小妖被排挤了出去,找到自己的包翻看手机,除了顾安弈,孟宝莹几个朋友发来的拜年短信,没有陆离的只字片语,她暗暗叹了口气,人家在美国玩的乐不思蜀,你还期望什么呢!

回了那些短信,她把手机放回包里,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

唐人街过年的气氛很浓,老远就堵得水泄不通,陆离他们到了车进不去,只好下车步行过去。许姥爷好奇地看着花车游街,后面跟着耍龙的队伍,笑道:“看来有华人的地方这过年的感觉都一样啊!”

许夫人笑道:“大家都重视这个节,哪能不一样呢!”

汪玮兰走在陆离身边,一边关照着他一边说:“我小时候就盼着过年,可以穿新衣服拿压岁钱,长大了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倒失去了过年的期盼了。”

许夫人笑道:“你现在也可以穿新衣服啊,晚上我和姥爷给你们发压岁钱!怎么过年就是一个心态的问题!”

说到这,她催促着说:“拉着东东去买新衣服吧,明天大家都穿的新新的!”

陆离这一身都是到美国穿来的,许青芙一听也对,就拉着许夫人说:“那大家都去买新衣服,我付钱!”

几人逛进商场,一人买了一身,陆离选好就偷空想去买个手机,许青芙一把抓住他说:“眼睛不好就别到处乱跑,要买什么我帮你买去!”

陆离索性大方地说:“买个手机,没手机不方便!”

许夫人一听就骂道:“买什么手机,你那些狐朋狗友不联系几天也不会少根毛,就安安静静地过个年吧!青芙,别给他买!”

“阿婆,你好过分!”陆离抱怨道。

许夫人才不管,拉着他说:“行了,赶紧去帮你姥爷选衣服,别啰嗦。”

陆离求助地看向许青芙,许青芙装没看见,拉着汪玮兰选衣服,非要她选身红色的,说穿着喜庆。

陆离无语,这一个个都看贼似地盯着他,就怕他和叶小妖联系,有必要吗?

大过年的,又在异乡,他也不想弄得大家不愉快,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帮着许姥爷挑了一身有些复古风格的对襟衫,许姥爷穿上还真有点旧时太老爷的样子,威风神武,乐得他笑起来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一行人逛累了就去酒楼休息,等着吃年饭。许青芙出去了一趟,把赶来的杜云望和点点接了进来。一家人乐融融地说笑着,开开心心地吃起了饭。

酒楼都是开放式的,中间还立了一个大屏的电视,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前奏,虽然已经是重播,和国内过节感觉也没什么区别。

陆离看着看着,有点遗憾,国内已经是夜间了,过一会就是初一,他还没给叶小妖拜年呢!他心又痒痒的,很想知道叶小妖在做什么。

他算着时间等十二点差不多就借口去洗手间找了个座机给叶小妖打电.话,电.话响完了也没人接,也不知道叶小妖在做什么,他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只好失落地挂了电.话。

吃完饭,大家又继续在唐人街逛,看表演,尝小吃,逛到晚上才回到餐馆。吃饭前,许姥爷拿出红包一人发了一个,点点张手向陆离要,陆离住院也没准备红包,汪玮兰赶紧塞了一个给他。

陆离递给点点,点点笑道:“这个不算,哥记着还欠我一个红包!”

许夫人笑骂道:“玮兰和你哥就是一家人,谁给都一样,怎么欠了?”

点点意味深长地说:“没结婚就不算一家人!哥,你说是不是?”

陆离笑道:“行了,我认账还不行,等回去给你包个大大的。”

点点笑道:“你还要记得欠我一顿饭呢!等回去请我吃!”

“你哥怎么又欠你饭了?”许青芙疑惑地问道。

点点神秘地将手指竖到唇边说:“这是我和哥的秘密,不能说!”

“人小鬼大!”许青芙揉了一下他的头,不以为然。

等到吃完饭,许青芙和杜云望分头将陆离和许姥爷送回去。

许姥爷乐呵呵地说:“我们老人家就回去休息,你们去看烟花吧!”

点点就吵着要看烟花,陆离说:“我不急着回医院,就一起去看烟花吧!”

他是想趁乱再给叶小妖打个电.话。虽然她那边已经是初一了,可是不拜个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许青芙就让杜云望送两位老人回去,自己拉了点点陪着他们去看烟花。

虽然已近十二点,街上人依然很多,挤挤攘攘的,陆离被推着往前走,想找个地方打电.话都找不到。看着点点兴奋地看着烟花,想起新年和叶小妖一起看烟花的事,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憋不住,伸手向汪玮兰说:“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汪玮兰看看他,掏出手机递过去,陆离才按了叶小妖的号码,手机就黑屏了,他有些郁闷地向汪玮兰亮了亮,汪玮兰一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忘记充电了!”

“还你吧!”连老天也不帮自己,陆离没心情了,将电.话塞给她就一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