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去打量水池,可壁面处陡然的一股吸力,一个恍然后,我就被生硬的拉扯了进去。

……

一个踉仓,似是跌进了什么里,我一下失了平衡,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倒。急忙的,我几个往前碎跑,险险的身体才要稳定住。

咚、咚、咚……

蓦然,不远处,似是有了脚步声,像是谁在楼道狂奔一样。我心砰砰直跳,刚偏头去看,结果……

额头被什么击了中,疼的我火星子直冒。我再也顾不得稳住身体,整个人往左侧一偏,生硬的就歪扑在了地上。在我跌倒的一刹,无意的,右脚把什么给绊了下。

一声闷响,一个东西砸在了地上,而且份量不轻的样子,地面都有了轻微的生硬抖动。

“是……是自己人。”

蓦然的,谁喊了一句,可这声音很闷沉,还断断续续的,好似已没了多少生机。但一旁明显有人受了影响,近身旁的稀拉声陡然的消失了去。

这时,一束灯光,从左往右的扫了来。我还未来得及躲避,它就已经横穿我而过了。但马上又回扫的停在了我身上。而且,好巧不巧,一个畸形的人影,在一旁显现了出。

等我看清时,心里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凉……

叶子奇瞪着个狗眼,挂着一脸的意外,还举着个偌大的人形灯奴,做着欲往下砸的动作。

我后怕的咽了口唾沫,从他隆起的肱二头肌看,真不能想象,若那声音晚来一分半分的,我这会儿怕都已是他的手下亡魂了。

“怎么是你。”

叶子奇把神色一收,露出了一喜的表情。随后,咚的一声,他把灯奴往地上一扔,就过来扶我起了身。

刚才这下真是不轻,脑袋现在都还有些昏眩。我左手往脑门一摸,发现前额处隆起了个大包,并隐隐有了些火辣的灼痛感。我心说不好,等收回手掌一看……食指与中指处,有了一层红红的东西。

大爷的,头破了。

娘的,心够黑的,上次被人开瓢,都不记得是啥时候了。我咬着牙的看着叶子奇,真恨不得给他几耳刮子。

黑暗处,蓦然有了只巧手,两指夹着个丝织手帕,朝我一伸了而来。

开始,我吓了一下,还以为进了鬼屋了,等我寻着那手臂一打量,只见一个偌大的胸脯……啊,呸,李若菡……

此刻,她也正打量着我,脸上的意外都还未完全消去。

我也挺意外的,真是没想到啊,咱几个难兄难弟,还有再次聚齐的一天。抓过那手帕,顺势我就贴在了额头上,还左右来回的擦了好几下。

叶子奇往前迈了一步,盯着那手帕,道:“暴殄天物啊,这可是丝帕,楚国的丝帕啊,价值之大,远在鸡缸杯之上,全世界怕都独此一条……”,叶子奇,又看向了暗处,那是李若菡的方向。“……你竟舍得给他止血,若是李老爷子知了道你如此败家,那血压怕是又会往上窜上几窜吧。”

娘的,好好的氛围,硬是让他给破了。我瞪了眼叶子奇,都这么大个人了,尽喜欢干些落井下石、雪中送屎的事。

但没忍住好奇,把手帕我又给拿了下,仔细一打量……却见上面绣了个婀娜的女子,右手持着个碧蓝的圆扇,杵在窗前远眺湖面的情景。

这画风,一个字,俗,还真不契合现代人的审美。看来叶子奇倒也没诓我,但让我就此送还却也不可能,反正这仨瓜俩枣的李家也不在乎。

但李若菡的动机,却很值得推敲。我记得,崔莺莺故意丢落手帕给过张生,尤二姐借手帕给贾琏传过定情物,钟景期也因捡到葛明霞丢失的手帕而结缘。难道,李若菡对我……真是羞红了人家的脸。我撑开手绢,赶忙的一阵打量……咦,咋没见着绣的字了,信物了,信物藏哪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会在这的。”我道。

叶子奇嘴一撇,道:“什么地方!我说酒馆你信不。”

“……”

听的我,白眼直翻。信你大爷啊信,生死都经历几次了,怎么还是这德行,一点长进都没有。

“快点吧,赶紧办正事。”冲我俩,李若菡说了句,然后就往一侧急走了去。

可手电唯独她手中的一只,那灯光被她顺带的一个偏移,我与叶子奇都没进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