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了!

一切都静了下来。

安晚看着俞朗坐上出租车,彻底消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知道,这一次,俩人彻底的决裂了,她心里有些释然,也有些哀伤。

就这样,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没有资格抗拒命运安排的结果。

副驾驶位的车门被拉开,接着男人就上了车,车门被关上的时候,安晚才转头看着不请自上的男人。

眉头一皱,“下去!”

“怎么?用完就丢,你当我是一次性用品啊?”傅君挑了挑眉,声线低沉,双手抱着胸,就这样笑着看着她问道。

“下去!”安晚重复一句。

“不下去你又如何?”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傅君觉得特别好玩,昨天晚上在床上完全另一副模样,现在又是另一副模样,那天在酒吧门口勾搭他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不管是哪个,他都觉得看起来顺眼,嗯,是的,看起来很顺眼。

“那我下去。”安晚淡淡的回了一句,还真的下了车,一副人走车留的姿态,穿着风衣,高跟鞋,站在风里,有那么一瞬间,傅君觉得她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需要人呵护。

他甚至想要给她呵护。

男人女人的关系,真的上了一次床之后,就彻底变了,在昨晚之前,他真的没有对她有太多太多的感觉,只是有时候会心不由已,身不由已的脑海里会闪过她的身影。

想到她的时候,心里会渗着一些难受,很奇怪的感觉。

而身体却是做着最直接的反映,看到她,就想把她摁在床上!

风刮着,很冷,安晚的身子往衣服里缩了缩,大衣将她紧紧包裹着,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冷,人的大脑却越清醒。

她站在马路边上等出租车,这一刻,想要离开,远远的。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倔?”身后传来男人无奈又幽怨的声音,安晚没有回头,挺直着背脊,风吹乱着她的头发,立在那里,像雪松般坚守自己的底线。

傅君能感觉到安晚对她的抗拒。

在早上醒来,她的话就能体现出来,望着她脑袋上的伤已经凝结,大衣的领子坚起,刚刚好遮掩去。

“去医院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晚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如果空气消散在四周,傅君眉头皱了起来,上前,跟她并肩而站,“既然领了结婚证,我想我们当初一定很相爱,为什么现在会相处成这样?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爱了吗?”

“没有了。”安晚望着远方,声音特别的平静,就算有爱,她也不敢,也不会表现出来。

爱这种东西太伤人!

她宁可不要。

即使跟傅君保持着夫妻关系那又怎么样?在她心里,也仅仅是一种关系,仅此而已。

过去一幕幕涌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不到最后关头也许她还在期待着这个男人心里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可当她听到他的那些话。

……把长头发的女人放了,钱你要多少都可以给你。

……伤害了她,你们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她是短头发那个,随便绑匪处置的那一个。

眼睛里涩涩的,她觉得特别可笑,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在身边这个男人面前,自始自终都是一个笑话,她缓缓转过身,微笑的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傅君,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两个孩子;但我这辈子我觉得最后悔的事,也就是遇上了你。”

她是笑着在说的,眉眼弯弯的那种笑意……

眼里一片清澈,清澈到他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液体,他的心跟着狠狠的揪紧。

笑容透着坚决,绝裂,跟冷漠。

傅君刹那间都忘记了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不是不爱,只是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望你安好。”安晚继续笑着说,挽起的唇角是被风吹过来的秀发,她轻轻的用手指撩到耳后,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开,“一颗心再热,再暖,还是被捂凉了。”

“安晚……”傅君刚开口,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了眼,显示是本市医院的电话。

刚接起,电话那边就在说,“你好,这里是北城市市一人民医院,请问你是靳西溪的家属吗?对方……”

电话那边还在说话,出租车也停在了他们面前,安晚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拢紧着自己身上的风衣,看着在接电话,却同样在望着自己的男人,温婉的说道,“傅君,愿我们再也不见,各自安好。”

傅君微顿……

“师傅,麻烦你开车。”车子启动,安晚就这样看着后视镜里往车子离开方向跑了两步的男人,只是两步,仅仅是两步。

两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