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要一起白头到老。

说好的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说好的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

风刮在脸上,特别的疼,可是却不及她心里疼痛的一分,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显得毫无意义。

如果是以他的命来换自己的,为什么要让她活下来?两个人活下来,就那么难吗?

路边的阶梯绊在踩尖,安晚摔倒在地,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手掌跟膝盖都很疼,没有像以往一样,突然他出现在她身边,拉了她一把,免她摔倒。

心像被什么东西刮着。

安晚趴在地上,眼泪肆意的流淌着,紧咬着唇她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在手腕被人拉住的时候,她惊喜的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傅君。

“呜呜呜……”她哭了起来。

“别怕,我在这里。”费行羽把安晚扶起来,安晚转身抱着他,然后大声哭了起来。

费行羽手拍着安晚颤抖的肩膀,“小晚,你还有爸爸,爸爸会照顾着你,你别害怕。”

安晚哭得更大声了。

哭到最后,眼泪都没有再流出来。

却一直在抽泣着。

为什么会这样?

离开的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她还在等着他来救自己,却没有想到,等到的是他没有了的消息。

这让她怎么去接受?怎么接受得了?

“是任清泽,是任清泽,是他抓走我的,你去抓他,去问他,一定是他把傅君藏了起来,爸,你去抓他好不好?”安晚突然握着费行羽的手,握得紧紧的,猩红的眼里是恨!

是的,是恨!

她恨任清泽!

“他说他要让傅君死!一定是他,爸,是他把我抓走,然后又引傅君过去,他一直想要傅氏,一直因为傅君的存在,阻碍他的未来,耿耿于怀,爸,我们去抓他好不好?”安晚说着,拉着费行羽就要走,脸上是还没有干涸的泪痕。

费行羽看着心特别的疼,他没有动……

“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安晚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大吼,“你要是我爸爸,你一定会帮我的,你不是,你根本不是。”

双手捧着脸,缓缓蹲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不公平?我们才平静多久?就不能见我幸福吗?”安晚崩溃的骂着天,声撕力竭的,“从小家境不好,生活终于好过了,我爸就出轨保姆,我们两姐弟跟我妈搬出去,以为找到了良人,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时,却发现,他只是个渣男,后来又遇到傅君,母亲去世……瑶瑶生病,我去法国,事情一件接一件,到最后,却这样对我,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这辈子才要被这样对待?”

费行羽站在那,听着安晚的话,心如刀割。

恨自己不来北城找她们母女俩,恨自己没有去想那天发生的细节,恨自己这些年过得这么安逸,把自己爱的人只放在心里……

如果早点,再早点,怎么可能吃这么多苦?

“小晚。”

“你是我爸吗?”安晚抬头看着费行羽问道,“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是。”费行羽点了点头,“我已经验过DNA,上面显示你跟我为亲子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啊?”安晚向着他吼了起来,“你那么爱我妈,为什么不早点?不早在十年前,为什么?”

费行羽被安晚问得心头一涩,回答不出来。

“我就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疼的女人,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安晚自嘲的笑着说,“一个一个说对我好,喜欢我,陪在我身边的人,最后都离开了我。”

“我妈,宋熙城,傅君,都是这样,没有一个说话算数,都抛弃了我,走得远远的,都不要我了。”安晚虚脱般的坐在了地上,掌心沾沾的,她才发现手掌因为刚才摔跤,磨破了皮,现在都是血。

而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倪秘书,把医箱拿过来。”费行羽看着,急忙朝马路那里说了一句,倪秘书马上从后尾箱那里拿过医药箱。

蹲在安晚身边,费行羽拉过她的手,一言不发的清洗着上面的伤口,酒精碰到伤口时,安晚的手本能的一缩,好像要躲开似的。

“我可能是个不祥的女人。”安晚看着费行羽,突然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我可能命硬,克身边所有对我好的人,所以,你也别对我好。”

“我不怕。”费行羽拿出红药水擦在上面,“小晚,对不起,我出现的这么迟。”

如果可以,他也想早点出现,甚至在她出生的时候,就陪在她的身边。

“你放心,傅君的事,我会让人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该给你的交待,一个都不会少。”费行羽特别认真的说道,“明天我会发布记者招待会,关于你跟我的关系,会向媒体公告,所以,你以后就是费家的大小姐,唯一的大小姐。”

安晚喉咙里像梗着什么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一点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要得很简单,很简单,就傅君陪在她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