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抽根烟。”韩凯恩起身，觉得这里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出了外厢……
而里面，只剩下陆祺跟苏亦。
苏亦看着沙发躺着的男子，他的容颜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竟然涌出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一直被他深埋在心底深处，压抑在那个角落里。
普通的交朋友，普通的交谈，他从不会，也不会把那种压抑在角落里的东西说出来，表现出来，可随着时间的久远，它在角落里生根发芽，在不知不觉中长成参天大树。
他控制不住了。
“陆祺，我是不是做错了？”苏亦对着陆祺说，看到他这么痛苦，落魄，又有些后悔跟王琦合作，“就算做错了，也没有办法了，事已至此，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陆祺，你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恨我吧，竟然帮着别人来对付你。”苏亦抬头涩涩一笑，这件事情越想他就越后悔。
这件事情到最后有利的人只是王琦，剩下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伤害。
“我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着这个结果。”苏亦笑了笑，“觉得自己肮脏，根本配不上你。”
包厢里，只有苏亦一个人低喃的声音。
从他的声音里，陆祺听到了他的悔意，只是这份悔意并不能弥补什么，也不能抹去对傅瑶的伤害，若不是害怕他们对瑶瑶下手，他也不会用沉默来伤害傅瑶。
就这一点，不可原谅。
苏亦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卡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来。
韩凯恩进来后，就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陆祺，而陆祺，如刚才一样，躺在那里，醉得很厉害的样子。
“苏亦，要不要喝一杯？”
“好。”
喝到最后，都醉了。
只剩下韩凯恩还清醒一些，他扶着陆祺，身后苏亦扶着墙站都站不稳往前走。
“看看，这不是陆氏的陆总吗？”一道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琦站在陆祺面前，“哦，错了，以前是陆总，现在只是陆祺。”
“王琦，你想干什么？”韩凯恩眯了眯眼，有些冷酷的问道。
“不干什么啊，就是碰到以前的校友，打打招呼而已，难道，有问题？”王琦手摸着下巴，虎口对着下巴处，“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扯高气昂的一个人，没有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你们一定要知道，做人不能太陆祺，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琦，我们打个赌？敢不敢？”韩凯恩突然问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
“我赌你一个月后公司破产！”韩凯恩冷笑一声。
“韩凯恩，现在不是白天，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你该去看看眼科了，白天黑夜都分不清。”王琦根本不理会韩凯恩的话，看着醉得不说话的陆祺，“陆祺，现在知道后果了吗？自以为是的后果？”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跟头一摔就掉到泥土上了？呵呵，早知会有今日，你就该安安份份做你本人，话这么多干什么？”
“长得一副红颜祸水的脸，活该你落得这个下场，接下来，我就会把你住的房子全部收回来，让你们一家三口如丧家之犬，连落脚地都没有。”王琦咬牙切齿的，看样子，对陆祺恨之入骨。
“王琦。”陆祺突然开口道，他笑着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陆祺眼里的笑不像是强装的笑，似乎，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王琦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陆祺怎么可能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根本不可能。
如果可能，现在俩人的身份跟位置是对调的。
“话随便你怎么说，现在你也只能说些大话来装大自己了，陆祺，你真可悲。”王琦靠近，压低声音说，“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害到这个地步，却不曾发觉，我真觉得你可怜。”
“是吗？”陆祺笑了笑，“谁可怜到时候就走了。”
“走吧。”陆祺站直，哪里有刚才醉昏的样子，那走路的姿势都是昂首挺胸的，苏亦跟在后面，看着陆祺的背影眸光一顿。
突然之间明白了。
陆祺在装醉。
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的言行举止。
那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话……陆祺都听到了。
苏亦心头顿时全是不好的预感，再回想着刚才陆祺所说的话，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预谋，他早已筹划的过程。
“陆祺。”苏亦唤了陆祺一句，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了步伐，缓缓转身，视线淡漠的扫过苏亦的脸，“有事？”
他都知道了。
光声线就能确定，陆祺什么都知道了。
苏亦心微微一紧，“我……”
“不用解释。”陆祺面无表情的说，“你有你的选择，而我也有我的决定，只能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凯恩，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