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相欠了。

他把自己的命,把害她人的命都一起带下去送给她,就不相欠了。

关于顾凌儿,他把自己的命都拿给她,所以,也不相欠了?是吧!车子终于跌落在悬崖边上,呯呯呯的,一直砸着往下掉,尉明唯一的感觉就是终于结束了。

终于,都结束了。

不再有那种压抑的痛苦,不再有那种控制不住的情绪,这一刻,他感觉不到疼痛,呼吸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他不觉得疼痛。

尉恩利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

他觉得自己轻松了。

浑身上下的感觉都是轻松的。

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耳边是风的声音,他动颤不了,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可是大脑却是清醒的,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耳边是顾言清嘻笑的声音。

叫着他,一遍一遍……

尉明哥哥。

尉明哥哥。

尉明的唇角轻轻的弯了弯,所有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对于尉明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乐意所见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害顾言清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至亲,以前顾言清老是喜欢去尉家,跟他说,好喜欢叔叔跟阿姨,也想有叔叔阿姨一样的爸爸妈妈。

说这话的时候,满是对他的羡慕。

后来,顾言清好像不太爱去了,他让她去自己家里,顾言清总是躲躲闪闪的,吞吞吐吐的,那个时候的他又怎么会想到中间还会有这么一件事?

只当是女孩子越来越长大,就会开始害羞。

所以才会不太喜欢去他家。

原来,这中间的原因竟然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一直带着顾言清往自己家里跑,那么,顾恩利的兽性也不会爆发,言清就不会死,他把这份恨推到顾言靳身上十多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罪愧祸手啊。

死,是他唯一能做的。

带着这个禽兽,一起去下面给顾言清道歉,愿她能原谅自己对顾凌儿的伤害,顾凌儿是他的妹妹,到头来,是他丧心病狂的想要得到自己的妹妹,还把自己的妹妹推到绝路。

往事……最终,尉明笑着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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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蕾给顾言靳买了份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尉明在原来的位置,所以,她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顾言靳也没有心情,喝粥也只喝了几口。

“刚才在医院门口,我看到尉明了,他问我,凌儿怎么样。”

“他倒是还敢来!”顾言靳冷冷的说,“不过,也是时候了,等沈沉把东西交上去,他尉明,还有尉恩利,都完了。”

“是啊,把凌儿害成这样,这样的人就应该坐一辈子牢,在牢里一辈子都见不到光。”傅蕾气愤的说。

“真的是人渣,好好的一个女孩被他害成这样。”傅蕾坐在顾凌儿旁边的位置上,“我跟凌儿还有好多好多的约定,我们约定着去哪里去哪里的,我相信凌儿一定不会不守承诺。”

“等24小时一过,我会安排人来接她回北城,在这里不放心,北城是大城市,医疗设备都跟得上。”

傅蕾同意顾言靳的说法。

在这里,偏远,她想去家里弄点小食给他吃。

外面的东西可能他不喜欢吃。

接到沈沉的电话时,顾言靳刚跟北城那边的人交待好接顾凌儿过去的事,沈沉在电话那边说,“尉明跟尉恩利俩人开车回北城的路上,堕落山崖。”

“怎么回事?”

“具体什么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但是目前情况来看,俩人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车子都摔得不成样子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

顾言靳咬牙切齿的!

他们所犯的罪,岂止死一次就完事了?死个十次八次都不够,特别像尉恩利,扒了他的皮,都不解恨啊。

“是啊,能不便宜了他们吗?我手上准备的材料都还没有上交去,跳楼的案子也还在查,刚要燃到他们父子身上的时候,父子俩都出了事,我都怀疑这是巧合,偏偏在这个时候,言靳,你说会不会是金蝉脱壳?”沈沉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事情一旦闹出来,俩人可都是要枪毙的。

现在俩人都死了。

他都怀疑对言收到了什么风,一招金蝉脱壳后,改名换姓的,该干什么还在继续干什么,根本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

“尸体打捞上来后,我要去确认。”

“我这边也会认真确认。”

挂了电话,顾言靳看着安静的顾凌儿,沉默数秒后才说,“凌儿,他们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了,你的未来还很长,千万别因为他们这样的人而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尉明还有尉恩利都已经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