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市区,方家!

方雅茹正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盯着面前的茶几。

这间她熟悉的客厅现在已经空了许多。值钱的摆件都被父母带走了,连右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也摘了。留下个空空的钉子突兀的钉在雪白的墙壁上。

跟这间略显空洞的客厅相比,方雅茹面前这个东西就显得刺眼多了。

这是一本离婚证,今天萧慕寒派人送来的。那人以前见了她还恭恭敬敬的称呼她,如今一来,扔下这个东西就走了,一声都没吭。

事实上,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早晚要来的东西,突然来了,她还是有点受不了。

父母走了,她不甘心留在这里,现在萧慕寒又明确的把离婚证甩给她了。

那她还剩下什么?什么没了……什么都没了……

“啊……”

方雅茹尖叫一声,狂乱的挥舞手臂将茶几上的离婚证扫在了地上。

茶几上没有其他的东西,发泄了一通不过瘾,她又站了起来,冲到旁边的桌上,随手拿起了一只花瓶砸在了地上。

花瓶‘啪’的一声碎了一地,这清脆响亮的声音刺激了方雅茹的神经,她压抑的心情在东西碎裂的过程中得到了些许发泄。

霎时间,她便似疯了一样,扫荡着自己的家。

花架上的花盆,摆件,沙发上的抱枕,甚至电视柜上的遥控器,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她发泄的工具。

仅仅几分钟,她就将自己的家砸成了垃圾回收站。

这样癫狂的状态,直到有人在背后惊呼一声‘小姐’她才停手,回头。

来人是陈远。方家是独栋别墅,他刚刚已在门外摁了半天的门铃,没人应。他翻了墙头进来。

一靠近主屋他就听见礼貌霹雳啪啦的声音,慌忙冲进来一看,就是这一眼的狼藉。

“小姐,您在干什么?”

陈远扫了满地的碎玻璃,碎瓦片一眼,立即走过去,焦急的关切的问。

问完了,见方雅茹没说话,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姐,过来,地上都是碎玻璃,小心。”

他用自己的脚踢开玻璃,将方雅茹拉到了稍显干净的地面上。

刚一站稳,方雅茹就扑了过来。

“陈远,我什么都没有了!”

方雅茹一把抱住陈远哭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拥抱陈远,陈远瞬间僵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怀中女人呜呜的哭着,不停的重复着那句,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浑身发抖。

僵了好半天,陈远才犹豫的抬手,最终将她紧紧搂住。

“小姐,别哭。你还有我,我不会丢下小姐的。”

他发誓一样的说着这些,双臂紧紧的圈着,恨不能将怀中这个娇小的身躯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保护起来。

他的话,方雅茹半句都没听见。她只是专心的哭着,双手紧紧的揪在陈远的衣襟上,偶尔也松手在他胸口上砸几下发泄情绪。

陈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了半天。方雅茹哭了好久才仰头满是泪眼的看着陈远的脸。

“陈远,萧慕寒跟我离婚了。你知道吗?我都没签字,离婚证就到我手上了。你看……你看……”

她随手指向地上那本离婚证,控诉着。

陈远随着她的手指看了看,目光一沉,皱眉闷声道:“萧慕寒那种人不值得小姐这样。小姐不要为他伤心了。”

“不值得……”方雅茹重复了一句,突然拔高了音量,“什么叫不值得?你懂什么?”

她突然发起飙,陈远错愕的看着她。

方雅茹立即一把将他推开,满是眼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低吼,

“你知不知道,西杨死了,我只有萧慕寒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一个人。可他,他为什么这样不在乎我?完全不在乎,他喜欢苏岑,为了那个女人跟我离婚。苏岑,我恨苏岑……我恨她,我恨她……”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转身又开始找东西砸。仿佛这满屋子都是苏岑,她都要把她砸碎一般。

陈远沉痛的盯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过去将她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