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开了门,便看见陈妈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她面前。

“靳小姐睡好了吗,若是觉得已经休息好了,请您梳洗一下随我下楼。”

靳鹿打了一个呵欠,接过陈妈手里的衣服,“这是给我的?”

“是的,因为靳小姐昨天受了凉,今早小姐去上学的时候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这会儿已经到了晌午,少爷让我来叫您吃午餐。”

“晌午?!”

靳鹿看了眼手表,估计又得被伟哥叫去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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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先生,这是刚查到的消息。”

牧彦南翻开莫小七递过来的文件,一张精致的脸孔呈现在他面前,那人看起来精瘦干练,一双眸子隔着照片也能觉出一股狠劲。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像在看一份与往常无异的合同。

“他现在就住在泰安路?”

“是的,”莫小七应着,“我也觉得很巧,据说是他家祖上的基业,那房子是在民国初期就有了的,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牧彦南凤眸半合,“这几家人都聚在一起了,有趣。”

莫小七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如实开了口,“另外还有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消息。”

“哦?说来听听。”

“听说池颜礼的大儿子池野前几天和小姐班上的几个男同学动了手。”

牧彦南看着莫小七吞吞吐吐的样子,“小七,我不是挤牙膏的。”

莫小七抿着唇,表情复杂,“带头的那个男孩跟楚家的女儿有点关系,我猜测,这事和靳小姐也有关。”

牧彦南正在拿抽屉里的雪茄,手一顿,没看他,“给你两天时间,下次来,我不要听到猜测两个字。”

莫小七额头冒着细汗,老板这种语气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他忙点着头,“是,先生,那一会儿乔工说是想要拜访您,您看?”

牧彦南点着雪茄,“让他来,对了,把那份资料拿去监狱给牟向阳看看,”他表情阴阴的,“也让他有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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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鹿洗完澡换上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牧彦南也从对面的楼梯走下来,旁边跟着个男人,脸上堆着笑容。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总觉得那人有些面熟,那人仿佛也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满眼慌张地道了别,快步出了牧公馆。

牧彦南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隔着大厅,和她对望着,今日她穿了件真丝的翡翠绿长裙,那是他亲自挑选的,头发许是刚洗过,微湿着洒在肩上,雪肌衬着做工繁琐的手工纱裙,像是上个世纪某个城堡出逃的公主。

果然,和他预料之中一般,红唇浓郁,长发缀衣,满目星光。

举手投足,都是耀眼。

牧彦南大脑一滞,转了眸。

“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靳鹿一刀一刀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迟疑着问出了口。

牧彦南低眸用着餐,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