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的生日在牧家是一年一回的大事,张妈作为牧公馆的管家自然是早早就开始做了准备。

“小李,小姐喜欢奶油味的芝士,你让厨房的人到时候多加点儿在蛋糕上。”

“是。”

“小姐喜欢香槟色的玫瑰,你让保加利亚的人务必挑最新鲜的送到飞机上。”

“是。”

张妈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仔细思索着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忽得皱了眉,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两排女佣。

“上次少爷从云峰带回来的茶还剩多少?”

“还有一盒。”

“怎么只剩一盒了?”

“上次靳小姐喝了觉得喜欢,走的时候牧先生吩咐我送去了一大半。”

“这样啊,”张妈顿了顿,“那你去跟老周说,让他这几天去平安一趟,带点云拂回来。”

小李踟躇,“张总管,每年最好的云拂立春的时候便早早送进了牧府,这个时候都快立秋了,哪还有。”

张妈皱了眉,忽得想起了今早牧先生的话。

“张妈,小鱼儿生日那天多备点云拂。”

张妈不解,“小姐是最讨厌喝茶的,莫非那天有贵客来?”

牧彦南眉眼含笑,“嗯,是有贵客。”

那云拂生在终年是雪的云峰,条件恶劣本不适宜种植,当年老爷请了好些个专家才找到了可以投产的茶种,虽说可以活,但也是培养了好多年才能为人所用,即便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云拂每年的产量都只能是看天意,更别说送到牧公馆的那些上等云拂了。

张妈心里还在嘀咕是哪位贵客有如此大的面子,此刻听小李一说,想来是严家那位小姐无疑了。

那日靳鹿初次来牧公馆,她虽年过五旬也吓了一大跳,这女孩和当年那位让太太含恨而终的严家夫人长得是颇为神似。

果然,少爷见到她的时候也分了神,张妈心中忐忑,谁料后来听见小七和牧彦南的对话,终于证实了她的猜想,这女孩真的是靳小玥的女儿无疑。

她本以为少爷会禁止她和小姐来往,谁知道非但没有,如今连着他也为了她频频破例,那书房平日里就连小姐都不能擅自进出,怎得就让严家女儿拿了钥匙。

再过几天小姐就十八岁了,到时候老太太也要从欧洲飞回来,不知道她见到靳小玥的女儿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辈又一辈的恩怨,张妈长叹一口气,真是作孽啊。

“总管?”

张妈缓了神,“这样,你让老周先去看看平安那些代理商手头还有没有,没有我就再向少爷说明情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