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疑、羞、恨,如云开雾散,甩开李嫂的手冲下楼去。

木云乍然冲到宇文轩身边,猝不及防,清远一拳打到她身上。

“云儿,你怎么样?李嫂,李嫂,快快,叫医生。”

清远扶起木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木云的身子已经这么弱了,怎么能经得过他的拳头。

木云不看清远,却别过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躺着的人,双目惺忪朦胧,似睡非睡般喃喃自语:“木云,我错了……不该喝酒忘形,我错了……木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说着,便人事不醒。

清远家的私人医生,自然是随叫随到。不过片刻,便开着医用检查车来了,分别给木云和宇文轩都做了检查。

在木云的请求下,宇文轩被暂时留在了客房。

接下来的日子,事实印证宇文轩的打没有白挨,而且还达到预期的结果。

因为这顿打,还有那无数次的表白,木云虽在言语上恼怒他,但于行动上的态度已表明原谅了他。

声称无钱交租,无处可去的他,在木云的要求下被留了下来。

清远有万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医生说,木云的情绪不宜起伏。

清远虽然答应,但要求宇文轩的伤好后,就立即离开。

可宇文轩的伤总是反复无常,拖拖沓沓总不见好。

如果不是他家的私人医生,他早怀疑医品或人品有猫腻。

明里暗里,清远本人或李嫂,无数次地下逐客令,那宇文轩总是装傻充愣,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就是赖着不走。

清远每天看着他,特别是看着他悄悄地与木云眉目传情,就如同心里藏根刺。

但是碍于木云及她的身子,隐忍不发,心里早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他不让进来,如果不揍他,就不会粘上这狗皮膏药。

可是让他揪心的远不止这件事。自从宇文轩在此养伤,清远开启了家里所有的摄像头,他只要打开电脑,家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但摄像头毕竟是死的,于是李嫂寸步不离家门,充当活动摄像头。

一个月后的一天,他照例听李嫂的报告。

李嫂吞吞吐吐说出了自己疑惑,木云近来总是呕吐,又有嗜睡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怀孕了。他也看到过,也曾有疑。

但是医生曾说,木云怀孕的机率极低,便当作是女儿不舒服罢了。如今又听李嫂这生儿育女有经验的人这样说,自然是有所依据的。

忙请医生再来看,验证了怀疑,木云怀孕已过六周。

宇文轩得到消息这才称意,他早请人掐算过木云的月经周期,才进行所谓的庆祝。计划总算还顺利。

这个孩子决不能要,宇文轩不能留,他不能让木云与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不然就毁了她一生。

清远得到消息,怒不可抑,然而冷静下来,他不得不为女儿做最好打算。

可是他的私人医生给了他相反的答案,木云本就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