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身子本来底薄,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身子要好好地补一补才好。

如今再加上平日里工作繁忙,一时又费了心神,又兼孕中多思,因此耗了心脉,才会产生幻觉。

虽无碍,但要当心些才好,宜静养,悉心调理些日子才好。

不然成轻则成了臆证,甚至更严重的精神障碍。

自此,木云的工作生涯再此告终,她的工作暂由宇文轩代理。

不过宇文轩说,木云孕中,请个人来照顾是方便,可是假于人手,他是不放心的,他要二十四个小时陪着木云。为着两全其美,便商量着把生活地点设在家里。

“云儿,乖,把药喝了。”宇文轩每顿就像哄木云吃药,就像哄小孩一样细心周到。

“不要,我不要喝,这个药不仅一点不见效果……我想喝汤。”

刚开始,她吃了药仿佛有些作用。可是渐渐地,不仅毫无效果,反而使得她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好,一口汤,一口药怎么样?”

“成交!”

宇文轩的汤匙左一匙汤,右一匙药,这样一来两去,汤与药便都见底了,宇文轩体贴地为木云拭了拭嘴,满意地拿着碗走了。

这里木云便又睡下了,脑里却一刻不曾歇着。

一会儿听到她爸爸正和妈妈说起她,一会儿又听到云轸在哭,说是想她了。

“轸儿,你别哭,妈妈去抱你。”宇文轩满意地察看验收结果,看着木云跌跌撞撞地朝桌子对一个虚无的人对话。

只听,“啪”的一声,木云把桌子上的一套茶具打翻,一个激灵,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星期一吗,我不是该去学校吗?糟了,今天要升旗的,要迟到了。”

转眼看到宇文轩,又仿佛是爸爸的影子,又怪道:“爸爸,你怎么也不叫我,还不快送我上学去。”

“乖云儿,你病了,爸爸已经帮你请假了。来,爸爸喂你喝药。”

木云听了,真的感觉自己好难受,头痛欲裂,可不是,她仿佛是感冒了。

“我不要吃药,太苦了。”

木云刚喝一了口药便皱起眉头,直咋舌头。

“乖云儿,来,喝口汤,再喝药。”

“不要,我要吃糖。”

“好,你把嘴张开,我喂你吃。”

木云嘴刚一张开,便被捏着鼻子,嘴里被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猛灌下去,一股呛人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喉咙,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也有偶尔清醒的时候,仿佛做梦一般,她记得她爸爸已然去世,记得她的轸儿被送往乡下,她很想他,可是却记不清电话号码。

为了防宇文轩对云轸不利,关于云轸的任何消息她都严密封锁,甚至是电话,她从不存进手机,打的时候到公用电话上打。

她记得宇文轩如何伤害她,又记得他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一时竟分不清何为梦何为真。后来这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