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终于有人来看岳晨曦了,她的父母。

一如晨曦所料,这个医院的名誉院长是正厅级干部,是市人代常委的新任成员,总与各方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市报终究不过是媒体,不敢得罪各路神仙,不然就有被禁言停刊的可能。

所以这里将是晨曦的归宿,除非名誉院长被双规;除非换届;除非人们已经淡忘这件事,院长他老人家又不计前嫌。

晨曦说没有比这更坏的,至少她还没有死,就当修身养性了,因此倒比之前总盼着出去的时候要平淡得多。

木云看在眼里,念在心里,晨曦那里是一个人,分明是打不死的火凤凰。

有晨曦这样的榜样,她怎么能灰心、沮丧、洗泪等着死呢,总有一天,她与宇文轩这笔帐要算清。

每当低落、丧失信心是,她如是想,心里便又有了希望。

自从禽兽刘的事过后,快一年了,木云与晨曦所在房间里的病友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她们预测的不测终究是平平淡淡。

院长和被连累的医院人员没有行动,放狠话的宇文轩也没有行动,虽然如此,木云每一天都生活在恐慌不安当中,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异样。

一种风雨前般的沉闷不安,仿佛一张大网正朝她扑来,而她没有发觉亦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天,木云正与晨曦无人便又悄悄闲,正说呢木云便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

回想这些日子的情形,晨曦忽然惊觉,以前她只是觉得木云有些嗜睡,这些天竟越发地严重了。

不好,难道是宇文轩又故伎重施?

是张医生,那个平日里看来和蔼非常又很负责任的老人?还是他身边那两个天真无邪的美小护?又或者还是食堂与木云的饭里?

木云如此,那她呢?

她有没有被人正算计?

晨曦越想越怕,大意了,这么多的平平淡淡,又由之前的重重防范到现在的渐渐疏忽了。

不行,木云不能睡!

晨曦接了一桶水,拿杯子有盛水,一杯一杯地往木云身上浇。

“呀”的一声,木云乍然醒来。

她拨开挡住眼睛的湿发,诧异地望着晨曦。

“晨曦,你怎么没睡?一大早就来我闹?人家还没睡好呢。还有,我身上怎么这么湿?难道是你?”

木云狐疑地看着一手提桶,一手拿杯的晨曦问道。

“是我,要不是这一桶水,你怎么会醒来!你好好想想,我们俩刚才正在说话,然后你就……”

不等晨曦说完,木云便接过话笑道:“我就睡了?晨曦你太搞笑,是不是嫌日子无聊找点乐子。主意很好,不过下次不要这么玩了,你看我身上都湿了,床也湿了,晚上可怎么睡呀。”

难道木云连刚才的事也记不清了!

晨曦一脸凝重,一本正经地说:“木云,我没和你玩,我可从来没这样过。你仔细想想,你可记得刚才我们说话的事!”

木云这才发觉脑仁有些疼,越想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