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了看清儿期切的眼神,接着说:“而且清儿我还看清了她的脸,完全没有清儿所说很特别的的天使之吻。还有,清儿,你又忘了,我说了,你要叫我奶奶或姨奶奶的!”

那孩子失望地低下头,心里的希望几乎全部破灭,撅起小嘴巴说:“我也说了,人家叫云轸,或者轸儿!姨娘你那么年轻,让人叫你奶奶,羞羞羞……”

清儿说着要去刮那女子的的脸颊。

那女子闪开脸,笑如春风拂面,慈爱地说:“好好好,你叫我‘姨娘’,那我叫你清儿,行吗?”

清儿一本正经地说:“成交。姨娘累了,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那女子放下清儿,却取下了清儿背上的书包,溺爱地抚了抚他的头,说:“清儿真乖,既然说定了,我们打勾勾,好不好?”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既然打了勾勾,那么姨娘把清儿在学校的名字也改了好不好?”

清儿撅嘴摇头不赞成:“要是改了名字,妈妈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那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下了决心般地说:“轸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你妈妈……你妈妈她已经死了。你爸爸听到你妈妈死了消息,也跟你妈妈去了。”

清儿听了顿时大吵大闹:“你骗人,你骗人,妈妈不会死,妈妈不会死……”

他完全不提他的爸爸,在清儿的印象中,他爸爸欺负妈妈,他爸爸骗妈妈,是个坏爸爸,正是有他爸爸,他才见不到妈妈。用他李丫妈妈的话就是“渣男,混蛋”,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被倒进垃圾桶里的东西才叫“渣”。

那女子一愣,旋即又是一抹笑意,不提他爸爸也好,倒省了她编故事的功夫。她抱起清儿百般抚慰。

“清儿乖,清儿不哭,你妈妈虽然去了,但是你妈妈托姨……娘我照看你的……”

“骗子,骗子,我妈妈不会死,她说过的,她会到李丫妈妈家里接我的。都是你,接走了我,妈妈才找不到我了!呜呜……妈妈不会死!不会死,妈妈不会死……妈妈会来接轸儿!”

清儿在那女子怀里又咬又踢,闹个不停。

那女人拉着清儿的手认真地说:“清儿,你是男人,男人都学会勇敢,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能接受任何现实而不被打倒的心。而不是像这样一味胡闹,记住了吗?”

清儿似懂非懂地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泪花像珍珠一样镶嵌在睫毛上眼梢间,瘪着嘴委屈地说:“我是男人,我不闹,可是姨娘要对我说:我妈妈她还活着,她还没有死,总有一天会来接我的,你说,你说……”

那女人脸上忽然露出一股阴沉之气,冷冷地说:“够了,我说了,她死了,你妈妈她死了。你把手从耳朵上移开,我再说一遍,她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再来接你了!永远都不会再来接你了!”